鐘筱在其他幾人的注視下,滿臉悲憤地回了自己的臥室。
杜鶯兒一臉得意,給周詠新使了個眼色。
周詠新暗暗點頭。
還給杜鶯兒豎了個大拇指。
杜華成則是放下心來。
其實他就應該早點趕鐘筱離開的,都怪自己以前太仁慈,始終狠不下心來對小蕊唯一的女兒痛下殺手。
可是這一次。
不是他辜負小蕊。
是鐘筱自己不認他這個爹!
而且,他已經平平安安地把鐘筱養活大了二十年。
已經是仁至義儘,沒有哪裡對不起鐘蕊的了。
杜華成這樣想著,回到了臥室。
他回頭看了一眼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沉默的楊月荷。
覺得有些奇怪。
他還不了解楊月荷嗎,向來喜歡在鐘筱麵前裝樣子,裝出一副慈母樣。
怎麼這次一句話都不說?
杜華成正要開口,就聽見楊月荷有些憂心忡忡地說:
“老杜,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啊。”
杜華成反問:“有什麼不對勁的?”
楊月荷“嘖”了一聲。
說不上來。
但就是覺得不對勁。
她太了解鐘筱了,鐘筱十幾年都看不上杜鶯兒,從來對杜鶯兒沒有什麼好臉色看。
怎麼會突然就因為杜鶯兒的幾句話就崩潰哭泣,甚至求饒呢?
而且她始終覺得。
今天晚上的事情,看起來好像是鶯兒占據了上風。
但其實,好像完完全全是鶯兒被鐘筱帶著節奏走。
比如斷親書,比如登報。
都是鐘筱自己提出來,然後杜鶯兒才想起來的。
否則憑借杜鶯兒的腦子。
根本就想不到這麼周全。
可楊月荷想不明白。
和杜華成斷絕關係這件事,對鐘筱到底有什麼好處?
現在鐘家的所有財產都在杜華成手裡,包括這棟房子,雖然沒有地契,但是鐘筱想從杜華成手裡搶過這棟房子。
那可是門都沒有。
楊月荷正要說話,卻見杜華成已經躺下了。
她知道杜華成這幾天心情不好,一直在暗中聯係人,調查李佩芸和她的同夥,但是一直沒找到什麼端倪和突破口。
於是楊月荷沒有再多說什麼,以免惹得杜華成不痛快,又開口罵她。
一切都等明天再說吧。
反正鐘筱明天才走。
明天再去探探鐘筱的底兒。
可沒想到,有人卻完全沒有給楊月荷這個機會。
第二天一大早,楊月荷和杜華成就聽見了巨大的一聲“砰”——!
像是什麼東西被人砸了一樣。
楊月荷和杜華成同時驚坐起來。
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隨後,又有第二聲巨大的響動聲從院子旁邊傳來。
聲音刺耳。
杜華成連忙下床。
透過窗戶一看。
隨後大叫一聲“草”!
然後打開臥室門走了出去。
楊月荷也伸出腦袋一看。
隻見一個看上去上了些年紀的男人,身後跟著四五個青壯年。
現在正拿著一個大鐵錘。
不停地砸著鐘家大院的鐵索門!
“砰!”
“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