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筱走上前去,作勢好像要掄起手掌一樣,杜華成嚇得往旁邊一躲,卻發現鐘筱的手裡多了一樣剛剛才拿到的東西。
杜華成定睛一看。
是一份報紙。
鐘筱翻開後麵一頁,把報紙的角落折出了一個角,甩在了杜華成的臉上。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杜叔叔,這是你昨天親自去報社刊登的斷親聲明,現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杜華成從此以後跟鐘家斷絕了所有關係,包括我這個鐘家唯一的後代和子嗣,也已經跟你沒有半分關係了!”
“所以,”鐘筱的語氣變得嚴厲了幾分,透露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成熟和魄力,“現在,立刻,馬上,收拾好你的東西,麻溜地給我滾蛋!”
“我們憑什麼滾!”
說出這句話的人不是已經呆住的杜華成,而是在旁邊目睹了全城,氣急敗壞的杜鶯兒。
杜鶯兒此刻似乎也慢慢回味過來了,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麼偏偏就這麼巧。
怎麼偏偏就在斷親的第二天。
而且昨天自己壓根就沒有想到什麼斷親書和斷親聲明,是鐘筱在旁邊假意提醒才讓她做得這麼絕的。
現在要說鐘筱不是故意的。
她是傻子才會信!
杜鶯兒捂著肚子走到杜華成身邊。
“爸爸,你不要又被這個女的騙了!這一切肯定都是她的陰謀詭計,她就是想要把我們趕出鐘家,咱們千萬不要上了她的當!”
“難不成有房契和地契就能證明這房子是他們的?”
“那我們這些年住在這裡算什麼?”
“算你們非法闖入民宅,要麼把這些年的房租結清,要麼就跟著公安同誌去一趟派出所!”
一旁覃德政的聲音擲地有聲地響起。
覃德政雖已年過花甲,但從前入伍當過兵,也正是在當兵的時候被鐘懷民救過一命,才和鐘懷民當了結拜兄弟。
所以現在說話的氣勢中氣十足,妥妥的老兵風範。
杜鶯兒被唬住,躲在杜華成的後麵,眼裡雖然恨,但是此刻也有些著急。
四處看了看,似乎是在找什麼人的影子。
就在這時,兩名公安走了上來,環視一圈,問:
“誰是鐘筱?”
鐘筱往前走了一步。
“我是,”鐘筱說,“我就是鐘筱,鐘懷民的外孫女。”
公安點了點頭。
“根據這份遺囑,鐘老先生在臨走的時候,確實是把鐘家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他的外孫女,當然包括這棟鐘家老宅。”
鐘筱點點頭:“也就是說,我是完全有權利決定這房子讓哪些人住在這裡,是吧?”
公安笑了笑:“當然,房和地都是你的。”
杜鶯兒在此時叫了出來。
“我也是外公的外孫女!”杜鶯兒說,“我以前每年也會給外公上墳的,我爸爸是外公的女婿,我也是外公的外孫女……”
要不是公安在現場。
鐘筱真是巴不得給杜鶯兒這個沒皮沒臉的賤人一個耳光子扇過去。
鐘筱冷笑一聲。
“你是個狗屁你,公安同誌,這女的是我爸在我媽時候後麵娶的女人生下的野雜種,跟鐘家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公安說:“不用爭了,鐘老爺子的遺囑裡麵寫得清清楚楚,所有的東西都是留給鐘蕊的親生女兒鐘筱的,彆人一概沒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