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湊城,算不上一座真正的城池,其實就是黃河的渡口,屬於渤海郡。
說來也丟臉,渤海是袁紹的大本營,卻一直被公孫瓚占據著。
袁紹想要徹底掌握冀州,不管從臉麵上還是實際掌控考慮,都必須將渤海郡收回。
所以從公元191年到193年,這三年間在冀州發生的戰爭基本就在渤海郡附近或者渤海郡內。
毛玠前往冀州之時,袁紹剛好結束與公孫瓚的龍湊之戰,大軍尚在修城駐紮。
雖說毛玠自信滿滿地從曹操那裡領來了任務,也單槍匹馬闖到了袁紹的老巢,但實際上他心中並沒有特彆好的辦法讓袁紹同意。
王者已經上路,豈有後退之理。
行至半路,毛玠忽然收到消息,說揚州刺史陳溫病逝。
對於尋常人來說,這隻是一件與曹操不相乾之事。
但對於毛玠來說,卻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毛玠雖然定義為武將,實則與謀士無異,可謂曹操帳下難得數個有勇有謀者之一。
第一名自然要屬程昱,第二名便是這位毛玠了。
毛玠一聽到消息,大聲一笑:“事可成已!”
次日,毛玠來到袁紹大營求見。
袁紹這段時間本身心情就不錯,聽到曹操派毛玠來彙報工作,原本還有些妒忌曹操的小心情,也被毛玠那禮貌和懂事給撫平了。
毛玠來求見之前,曾經派人在袁紹營中散布消息,說曹操一心想著要向袁大盟主見麵,可惜兗州還有黃巾軍沒有肅清,一時抽不開身,便讓治中從事毛玠前來彙報。
袁紹一聽,不管真假,心裡總歸是舒服的。
你曹操本來就是從我袁紹手底下溜出去的,現在有了兗州便想著要自立,這事碰到誰都不會舒服。如今也算你曹操懂事,派了治中從事前來說明情況。
其實隻有毛玠心裡清楚,這個治中從事是他自封的,為得就是要拔高自己的身份,以彰顯曹操對此事的重視。
毛玠被袁紹請進了營帳,隨後便開始詢問曹操最近的情況,那架勢妥妥地大王樣。
毛玠自然不會去計較這些,原本就是要將自身的姿態放低來拔高袁紹,這不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他恭恭敬敬地將曹操近期的工作和對於袁紹的敬重統統彙報了一遍,還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袁紹在曹軍中的地位之高,無人可抵。
看袁紹笑得合不攏嘴,毛玠這才將此行的目的提出來。
他說:“曹將軍本想著要靠近袁公,但考慮到袁公未來的發展,還是想與袁商量一番,當然最終還是袁公來定這兗州的治所。”
袁紹大手表示了一個請字。
毛玠繼續說道:“東武陽隸屬於東郡,雖然與袁公距離近,但離兗州南麵的豫州、揚州,甚至荊州都比較遠。袁公未來平定冀、幽、並三州之地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所以今後的發展想必需要往南,兗州的治所就尤為重要,可能成為今後袁公南下的重要踏板。”
袁紹滿意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隻是東武陽乃小城,容不下袁公的高貴。況且鄙人還聽到了一個消息,說這揚州刺史陳溫病逝,袁公已經任命山陽太守袁遺為揚州刺史,前往收編揚州。可有這個想法的人,不止袁公啊。”
“還有誰?”
毛玠頓了頓,賣了個小關子。
“莫非是袁術那小子?”
那,是你自己說的啊,不是我說的。
毛玠連忙微微一笑,以示回應。
袁紹本想著臭罵袁術一頓,以消心頭之恨。
可轉念一想,這毛玠還在台下,豈不是讓他笑話。既然毛玠提出來了這個問題,想必有方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