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意識到曹操話裡有話,鎮定地回道:“臣也一樣。”
曹操耐人尋味地說了一句:“文若,記住,你是我的張良,我的蕭何。”
先抑後揚的道理,荀彧一清二楚。
曹操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便是你功勞很大,但沒有具體的封賞,隻有誇獎。
果然,曹操並沒有提升荀彧的職位,依舊是侍中、尚書令。
但確實,這個位置沒有人比荀彧更合適。
其他將士,都一並封賞。
於禁被封為平虜校尉,樂進被提拔為討寇校尉,曹洪在兗州之戰中負責糧草接應和先鋒作戰,戰後被任命為鷹揚校尉。
至於第一軍師戲誌才,曹操早就想好了他的位置。
可封賞還沒有送到戲誌才手上,曹操卻先收到了戲誌才的噩耗。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初,戲誌才因長期勞累,不治身亡。
戲誌才是曹操早期極為倚重的謀士,很多戰事都依賴其智謀,也是戲誌才讓曹操嘗到了行軍打仗有軍師的甜處。
戲誌才的逝去對曹操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影響,直接造成了曹操戰略決策的短期真空,其悲痛與焦慮差點誘發曹操的頭痛病。
曹操在後期給荀彧的信中直言“自誌才亡後,莫可與計事者”,表達了對戲誌才的高度認可及失去後的孤獨感。
他急於尋找替代者,甚至主動向荀彧施壓:“誰可以繼之?”
曹操也在這件事上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直接影響了曹操對人才的態度。
若說兗州之戰改變了曹操對門閥士族的姿態,使曹操逐漸傾向於寒門誌才。
那戲誌才的去世讓曹操徹底明白人才庫的重要性,使曹操更加重視人才積累,間接推進了求賢令的發布。
說到建安元年,必須提一嘴這個年號的意義。
漢獻帝在董承、楊奉等人保護下一路跑到陝縣準備北渡黃河,已經是興平二年年末。
當時的環境相當惡劣,朝廷幾乎處於停擺狀態,有事也隻能在荊棘房裡討論。
所以當漢獻帝擺脫李郭的追擊,平穩地踏上返回雒陽的道路之時,心裡就有一個念頭。
最壞的時刻已經過去,未來都是光明的道路。
恰好公元196年來臨,漢獻帝便將希望寄托在新的一年,改年號為建安。
建,意為建立、開創,暗含對新一年新的朝廷充滿期待;
安,指安定、和平,劉協希望能通過東歸雒陽,重樹朝廷來結束這個戰亂的時代。
興平三年也就改為了建安元年。
這便是建安,漢室命運的轉折點,也是曹操命運的拐點。
風雲縹緲的朝廷似乎迎來了一絲微光,而曹操,這位在亂世中幾經沉浮的梟雄,終於熬過了他人生中最晦暗的歲月。
漢獻帝東歸洛陽,天下無主,而曹操敏銳地抓住了這一機遇,"奉天子以令不臣",從此奠定了曹氏基業。
"建安"二字,冥冥之中仿佛專為曹操而設。它不僅是一個年號,更成為一個時代的文化象征——"建安風骨"的慷慨悲涼,"建安七子"的文采風流,皆源於此。
而巧合的是,曹操最疼愛的神童曹衝,也在這充滿希望的一年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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