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將領的腦海中,都仿佛炸開了一道閃電。
驚愕,震撼。
然後是無與倫比的狂熱!
一個驚天的大膽計劃,在他們麵前徐徐展開。
以一座空城為棋盤!
以一支老弱病殘為誘餌!
引誘八千蠻夷精銳出籠,然後以兩支奇兵,分從側翼和背後,將其一口吞下!
這是何等的手筆!
這是何等的膽魄!
“將軍神機妙算!”
周虎激動得滿臉通紅,他單膝跪地,聲音嘶啞。
“末將,萬死不辭!”
“末將,誓為將軍拿下這八千蠻夷的首級!”
其餘將領也紛紛跪倒,眼中的狂熱,幾乎要噴湧而出。
“我等,願為將軍效死!”
李瓊滿意地點了點頭。
“去吧。”
“記住,速度要快,動作要隱蔽。”
“喏!”
眾人轟然應諾,再無半分遲疑,轉身便去集結兵馬。
整個朔北營,瞬間從清晨的死寂中活了過來。
但這種活,卻是一種詭異的安靜。
沒有喧嘩,沒有號令。
隻有一隊隊士卒,在各自將領的帶領下,沉默而迅速地通過各個城門,如同溪流彙入大地,消失在城外的丘陵與荒草之中。
不到一個時辰。
偌大的朔北營,徹底變成了一座空城。
隻剩下冰冷的城牆,和風中飄揚的旗幟。
還有城樓之上,那個孤單的身影。
李瓊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風卷起他的黑色披風,如同展開的鷹翼。
他沒有跟著大軍離去。
他要留在這裡。
因為,他自己,也是這個計劃的一部分。
是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枚餌。
他要親眼看著,魚兒,是如何一步步遊進自己撒下的網裡。
……
與此同時。
百裡之外,鷹愁峽。
蠻夷大營,中軍帳內。
拓跋纓正煩躁地來回踱步。
她派出去的第二批斥候,如同泥牛入海,又沒了消息。
這讓她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李瓊,這個名字,像一根刺,紮在她的心頭。
難道他真的識破了我的所有計劃,就打算當個縮頭烏龜,死守在朔北營裡?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這八千精銳,就成了最大的笑話。
就在她耐心即將耗儘之時。
帳簾猛地被掀開。
一名渾身沾滿晨露和泥土的斥候,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臉上帶著難以抑製的狂喜。
“公主!”
斥候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了調。
“有消息了,有大消息了!”
拓跋纓猛地停住腳步,銳利的目光,瞬間鎖定了他。
“說!”
“我們潛到了朔北營外,親眼所見!”
斥候大口喘著氣,興奮地比劃著。
“一支大軍,一支數千人的大軍,打著李瓊的旗號,正浩浩蕩蕩地離開朔北營!”
“看他們前進的方向,是要去跟曹彰會合!”
什麼?
拓跋纓的瞳孔,驟然一縮。
帳內其他蠻夷將領,也是一片嘩然,隨即爆發出巨大的歡呼。
“太好了,那小子終於坐不住了!”
“我就說嘛,他肯定怕了,想跑去跟曹彰抱團!”
拓跋纓心中也是一陣狂喜,但她強行壓下激動,保持著最後的冷靜。
“軍容如何?兵力如何?”
斥候愣了一下,努力回憶著。
“人數很多,看上去得有四五千人。”
他有些遲疑。
“隻是軍容有些散亂,隊形也不整齊,看上去像是沒怎麼歇息好。”
一名萬夫長立刻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公主,定是那李瓊的虎賁軍,被他沒日沒夜地操練,早就成了疲敝之師!”
“他這是被我們的大軍嚇破了膽,想帶著這些殘兵去跟曹彰合兵一處,負隅頑抗!”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也完美地印證了他們之前的猜測。
拓跋纓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
她要的就是李瓊動起來。
現在他動了!
這就夠了!
“好!”
拓跋纓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冰冷而殘忍的笑容。
她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地點在了鷹愁峽的出口處。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偏要闖進來!”
她猛地轉身,聲音傳遍整個大帳。
“傳我命令!”
所有將領,齊齊肅立。
“今晚,全軍加餐!”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嗷!”
帳內,爆發出野獸般的嚎叫。
拓跋纓的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她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的寒風。
“讓我的蒼狼勇士們,吃飽喝足,養精蓄銳。”
“明日一早,全軍出擊!”
“我要在曹彰趕到之前,把李瓊連同他的虎賁軍,撕成碎片!”
“我要親手,擰下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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