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懵了。
這和他預想的劇本,完全不一樣。
對方不應該是忌憚萬分,然後對自己客客氣氣嗎?
阿古拉笑夠了,他揮了揮手。
“來人,給咱們尊貴的曹公子鬆綁!”
“再搬張椅子來,上最好的馬奶酒!”
兩名蠻夷士兵立刻上前,解開了捆在曹彰身上的繩索。
另一人則搬來一張鋪著羊皮的木凳。
曹彰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被人半推半就地按在了凳子上。
一碗溫熱的馬奶酒,被遞到了他的麵前。
他看著阿古拉,眼神裡充滿了警惕和疑惑。
阿古拉臉上的笑容,變得和善了許多,但那雙鷹隼般的眼睛裡,卻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曹公子,彆緊張。”
“既然你是曹尚書的公子,那我們就是朋友了。”
曹彰將信將疑地端起酒碗,卻沒有喝。
“你想乾什麼?”
阿古拉搓了搓手,露出一副商人般精明的表情。
“很簡單。”
“讓你爹,拿東西來換你。”
“寫封信。”
阿古拉言簡意賅。
“信上就說,你,兵部尚書的寶貝兒子,在我手上。想要你活命,很簡單。”
他伸出三根粗壯的手指。
“糧草,十萬石。”
他又伸出五根手指。
“精鐵,五萬斤。”
最後,他比劃了一個三。
“上好的戰馬,三千匹。”
“送到鷹愁峽交接。”
“少一粒米,少一斤鐵,少一匹馬,我就先割下你一隻耳朵,寄給你爹當個念想。”
阿古拉的語氣平淡,但話語裡的內容,卻讓曹彰的心臟狠狠一抽。
十萬石糧草!
五萬斤精鐵!
三千匹戰馬!
這個數字,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這已經不是贖金了,這足以裝備起一支上萬人的大軍!
曹彰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清楚,這封信一旦送出去,他曹彰,就成了整個大齊的笑柄!
一個打了敗仗被俘,還要朝廷用天價物資去贖回來的廢物將軍!
他爹曹嵩的政敵,會抓住這個把柄,把他往死裡整!
他這輩子,都彆想在軍中抬起頭來了!
“不,我不能寫!”
曹彰猛地站起身,幾乎是出於本能地拒絕。
阿古拉的臉色,瞬間又冷了下去。
“不能寫?”
他的手,緩緩摸向了腰間的彎刀。
“看來曹公子,還是更喜歡我剛才提議的那個死法。”
“沒關係,我不急。我們草原上的漢子,最有耐心了。我可以先從你的小腳趾開始,一節一節地剁下來。”
冰冷的刀鋒,被緩緩抽出刀鞘。
“噌。”
那聲音,像是死神的催命符。
曹彰的額頭上,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剛才升起的那點骨氣,被這冰冷的刀鋒,瞬間斬得粉碎。
他雙腿一軟,又跌坐回了凳子上。
“我,我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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