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朗聲道:“好,朕準了!”
一名太監立刻捧著一個錦盒,走了上來。
“朕賜你尚方寶劍,如朕親臨,北境上下,無論官階,皆可先斬後奏!”
“臣,謝陛下天恩!”陳鬆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雙手高高舉起,接過了那柄象征著無上權力的尚方寶劍。
做完了這一切,正德帝才仿佛剛剛想起什麼似的,將目光重新投向了還跪在地上的鎮北王。
他的語氣變得溫和了許多,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
“王爺,你也看到了,此事牽扯甚廣,茲事體大。你且在京中安心住下,等陳愛卿查明真相,還你鎮北軍一個清白之後,朕再讓你回北境,也不遲。”
“這幾日,你便在府中,好好陪陪語嫣那丫頭吧。朕聽聞,她也受了不少驚嚇。”
這番話說得是合情合理,既給了鎮北王麵子,又將他軟禁在了京城。
鎮北王緩緩抬起頭,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
他沒有憤怒也沒有不甘,隻是平靜地看著龍椅上的皇帝,平靜地看著那個手捧尚方寶劍,意氣風發的陳鬆。
許久,他才沉聲開口聲音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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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旨。”
……
一個時辰後,宰相府。
書房內,檀香嫋嫋。
剛剛在朝堂之上,還一臉病容仿佛隨時都會駕鶴西去的張閣老,此刻正精神矍鑠地坐在太師椅上,慢條斯理地品著一杯新茶。
他的門生,新任的欽差大臣陳鬆,正一臉恭敬地站在他的麵前。
“老師,學生此去北境,定不負老師所托,必將那李瓊小兒的罪名,做得鐵證如山!”陳鬆的臉上,滿是建功立業的亢奮。
張閣老放下茶杯,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以為,你的差事,隻是去給李瓊定罪?”
陳鬆一愣。
“難道不是嗎?”
“蠢貨。”張閣老毫不客氣地罵了一句。
“定罪,隻是最下乘的手段。曹嵩那封認罪書,雖然被李瓊那小子毀了,但你以為,他手裡會沒有備份?你以為鎮北王那老狐狸,會沒有後手?”
“你此去,不是去審案的,是去攪局的!”張閣老的聲音,變得陰冷起來。
“你要做的,就是把鎮北關的水,攪得越渾越好。用你手裡的尚方寶劍,去查去抓去鬨,讓鎮北軍上下人人自危,不得安寧。讓他們沒工夫去種地,沒工夫去練兵!”
“至於李瓊……”張閣老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罪名,自然是要安的。但你要記住,人證物證,都要做得天衣無縫。要讓天下人都相信,是李瓊為了奪權,勾結蠻夷,害死了曹嵩。要把他們鎮北軍,徹底釘在亂臣賊子的恥辱柱上!”
陳鬆聽得心驚肉跳,後背已是一片冷汗。他這才明白,自己這位老師的手段,是何等的陰狠毒辣。
“學生明白了。”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去吧。”張閣老揮了揮手:“記住,你是欽差,代表的是陛下。行事要張揚,要跋扈,要讓所有人都怕你。隻有這樣,你才能活著回來。”
送走了陳鬆,張閣老臉上的表情,又陰沉了幾分。
他輕輕敲了敲桌子,書房的暗門打開,一個管家打扮的人,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老爺。”
“那老東西的府邸,可都安排好了?”張閣老問道。
“回老爺,都安排好了。”管家躬著身子,聲音沙啞。
“府裡的老人,有一半都是我們的人。隻要您一聲令下,不出三日,就能往裡麵再送幾個伶俐的進去。”
張閣老滿意地點了點頭。
管家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下一步,是不是該送他們父女上路了?”
“不急。”張閣老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老狐狸般的算計。
“現在殺了他們,太便宜他們了,也太明顯了。我要讓他們在京城,受儘猜忌,受儘折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心血,被一點點毀掉。”
“我要讓那老東西,在絕望和悔恨中慢慢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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