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定遠將軍吳大人,奉聖旨前來督戰,爾等為何不開城門,是想抗旨嗎!”
“哦,吳大人啊。”李顯揚恍然大悟一般,他撓了撓頭,一臉的為難。
“不是我們不開門。實在是將軍有令,這鎮北關乃軍機重地,前些日子剛出了內奸,現在是特殊時期,任何人沒有將軍的手令,一概不得入內。”
他指了指吳儘忠身後那一萬大軍,誇張地叫道:“您這還帶著一萬多人,這要是都進來了,我們這小地方,吃喝拉撒都成問題啊,會影響我們備戰的!”
“放肆!”
吳儘忠終於忍不住了,策馬上前,指著李顯揚怒喝道:“本將持有聖旨,如朕親臨,你們敢將聖旨和禁軍,拒之門外?李瓊呢?讓他給本將滾出來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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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個平靜的聲音,從李顯揚身後傳來。
“吳將軍息怒。”
李瓊的身影,出現在了城樓上。
他依舊是一身普通的布衣,與吳儘忠那身華麗的鎧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對著吳儘忠遙遙一拱手,臉上帶著歉意的微笑。“吳將軍遠來辛苦,未能遠迎,還望恕罪。”
吳儘忠冷哼一聲:“李瓊,你可知罪?”
“知罪。”李瓊點了點頭,態度誠懇得讓人挑不出毛病。
“未能保護好陳大人,乃瓊之大罪,未能提前恭迎吳將軍,亦是瓊之失禮。所以瓊特意為將軍和一萬將士,備下了一份薄禮以作賠罪。”
吳儘忠一愣。
李瓊拍了拍手。
隻聽一陣嘎吱作響的機括聲,鎮北關那巨大的城門,緩緩地開了一道縫。
但這道縫,卻不是讓人進的。
隻見幾十名鎮北軍士兵,吭哧吭哧地從門縫裡,推出了一輛輛堆滿了東西的板車。
車上裝的不是酒肉,也不是金銀,而是一麵麵嶄新的盾牌,一捆捆鋒利的長矛,還有一箱箱冒著寒光的箭矢。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帳篷、鐵鍋、以及風乾的肉條和黑麵餅子。
東西在城門外堆成了一座小山。
吳儘忠和他的手下,全都看傻了。
這是什麼意思?
李瓊站在城樓上,笑容可掬地解釋道:“吳將軍,您是奉旨前來督戰的,對吧?”
吳儘忠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督戰,自然是要在看得見敵人,聽得見殺聲的地方,才能督得明白。”
李瓊的手,指向了關外那片一望無際的荒原。
“我軍即將對草原展開攻勢,前鋒營地,就設在關外十裡處。那裡才是真正的戰場,才是最需要吳將軍您這樣經驗豐富的老將坐鎮指揮的地方。”
他指著地上的那些物資,聲音洪亮,充滿了關切。
“這些兵甲糧草,是我鎮北軍省吃儉用,特意為將軍和麾下將士準備的。荒原之上,條件艱苦,還請將軍多多擔待。至於這鎮北關嘛……”
李瓊話鋒一轉,聳了聳肩,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這裡是後勤重地,傷兵滿營,實在是不方便招待貴客,就不勞將軍您大駕了,您請便。”
說完,他對著吳儘忠又是一個長揖,然後乾脆利落地轉身,帶著李顯揚等人,消失在了城樓之後。
隻留下吳儘忠和他的一萬禁軍,目瞪口呆地站在城門之外,對著那堆積如山的薄禮,和那扇重新緩緩關閉,並且插上了門栓的巨大城門。
北境的風吹過吳儘忠那張由白轉紅,由紅轉青,最終變得鐵黑的臉。
他感覺自己不是來督戰的。
他是來當炮灰的。
李瓊甚至都沒讓他進門,就直接把他和他的軍隊,一腳踹到了最危險的前線上。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吳儘忠氣得渾身發抖,他猛地抽出腰間的寶劍,指著那緊閉的城門,發出了野獸般的咆哮。
“李瓊,你給本將等著!”
城樓上,一個負責觀察的小兵,對著身邊的百夫長,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頭兒,將軍說北境風大,是什麼意思啊?”
那百夫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拍了拍小兵的腦袋。
“傻小子,將軍的意思是,風大容易閃了舌頭,也容易讓某些人在外麵喝一肚子西北風,好好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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