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聽到動靜忙扭頭查看,見到竟然是耿耀陽,驚得大叫一聲:“啊……”
話音未落,鐵棍已然砸在了腦袋上,登時“砰!”的一聲,砸了個萬朵桃花開。那人連哼都沒再哼一聲,撲嗵嗵直挺挺栽倒在地,看樣子生死難料。
拿鏈子鎖的小子找到了耿耀陽藏在床底下的錢包,正興高采烈地數著裡麵的錢,聽到同伴的慘呼後尋聲望來,頓時嚇得目瞪口呆。
耿耀陽二話不說,提著鐵棍朝他撲來。
待到近前,他方才發覺這家夥竟然是個熟人:正是上個月底在火車站被他給狠狠教訓了一通的褲衩子!
褲衩子此時已經嚇破了膽,忙不迭把錢包塞進褲兜,急急轉身朝門口飛奔而去。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光天化日之下,對方竟然打上門來,耿耀陽且能輕易放過了他?
但見他右手一揚,一點寒光倏地飛出,不偏不倚正打在褲衩子的腿彎處。
“哎呀!”
“噗通!”
“啊……”
一連兩聲慘叫傳來,再看褲衩子已經像狗啃屎一樣重重摔倒在了門檻處。
耿耀陽飛身上前,毫不客氣地掄起鐵棍在他兩個腳踝處“砰!”“砰!”就是兩下重擊。
褲衩子疼得抱住雙腳“哎呀!哎呀!”的慘呼不止,惹得錢老板忍不住探頭探腦往這邊觀瞧。
“錢叔,幫我打110報警。”
錢老板開辦的百貨門市安裝有公用電話,因此耿耀陽才央求他幫忙打電話報警。
“哎!哎!”
錢老板驚恐地瞅了眼倒在門口哀嚎不止的褲衩子,連聲答應著趕緊把頭縮了回去。
沒吃午飯就跟彆人生死搏殺,耿耀陽此刻方才覺得手腳因為用力過猛,微微有些脫力的征兆。
他長出一口氣穩住心神,瞧了瞧屋內外或躺或倒的三個家夥,尤其是喊叫聲最大的褲衩子,暗自心道:“等會兒派出所來了人,一定要弄清楚這次到底是誰要搞我。另外,必須得讓褲衩子進去蹲幾年,免得他再去騷擾姚玉婷。”
一直到下午三點多鐘,耿耀陽方才履行完一切程序,得以從城關派出所脫身回家。
由於沒有吃午飯,他早已經餓得饑腸轆轆,但心中卻盤算道:“沒想到這次是火車站聯防隊的張強對我實施的報複,跟人家李倩劉海艇沒有任何關係。”
原來耿耀陽生日那天回家的時候,被來北馬道走親戚的褲衩子瞧見並認了出來,這才跑去告訴了張強。
儘管那次被耿耀陽打得很慘,但身為副隊長的張強顧及到臉麵,自然不願聲張。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仇家,他當然要進行報複。不過為了避嫌,他自己不好出麵,於是指使混跡於車站周邊的流氓棍子,也就是那個大高個兒,帶著小弟去耿耀陽家裡複仇。
這夥人來了好幾次,結果因為耿耀陽早出晚歸忙著賣海帶,陰差陽錯始終沒能碰上。今天他們又一次來碰運氣,沒想到正好耿耀陽在家裡收拾東西,因此撞個正著。
至於褲衩子,則是自告奮勇跟著來瞧熱鬨的。
不過這家夥手腳不乾淨,趁機把耿耀陽積攢的三千多塊錢全揣在了懷裡,一下子讓事情的性質從尋釁滋事上升到了入室搶劫。
儘管張強請了熟人來所裡說情,但城關派出所諸人可是很清楚,耿耀陽是霍廣恩的親外甥,哪裡敢輕易徇私枉法。
沒奈何,等待棍子和褲衩子等人的隻有嚴厲的法律製裁。
“這下子等於是替姚玉婷徹底解除了後患。”耿耀陽腹中饑餓,但心裡卻感念道:“我去了省城後,這輩子跟她再也無緣相見。一日夫妻百日恩,這也算是我對前世情義的徹底了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