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覡的老巢在閩江邊的漁民船上。”裴仙人說,“他用榕樹汁和人血繪製了陣法,你們需要用這把刻刀,在陣法中心刻下‘破邪’二字。”
他伸手一指,林三郎手中的刻刀突然發出光芒。刀身上浮現出一行小字:“榕刀破邪,佑我福州。”
“記住,子時一到,陰界之門開啟,鬼市將變成人間地獄。”裴仙人最後說,“快去!”
林三郎和阿月跑出裴仙廟,直奔閩江邊。身後,鬼車鳥的叫聲越來越近,榕樹林裡的攤位已經七零八落,攤主們四處逃竄。
到了閩江邊,林三郎看到一艘破舊的漁船停在蘆葦叢中。船上掛著黑色的燈籠,船身纏著榕樹根,像是一個巨大的繭。
“就是這裡。”阿月小聲說。
兩人悄悄爬上船,甲板上彌漫著一股血腥味。船艙裡傳來chanting的聲音,還有鐵器碰撞的聲音。林三郎透過門縫往裡看,隻見一個戴鬥笠的人跪在地上,麵前擺著一個青銅鼎,鼎裡燃燒著綠色的火焰。鼎周圍用榕樹根擺成一個陣法,上麵沾滿了鮮血。
“就是他!”林三郎認出了黑衣人手腕上的疤痕。
就在這時,黑衣人突然站了起來,轉身看向門口:“誰在那裡?”
林三郎和阿月來不及躲藏,被黑衣人發現了。黑衣人冷笑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彎刀:“來得正好,你們的血可以讓陣法更強大。”
林三郎把阿月護在身後,握緊刻刀:“你為什麼要害我父親?”
“你父親知道得太多了。”黑衣人一步步逼近,“他發現我用並蒂蓮木雕作為陣法的媒介,想要告發我。”
“你就是巫覡?”阿月顫抖著問。
“不錯。”黑衣人得意地說,“我要打開陰界之門,讓陰兵為我所用,統治福州城!”
林三郎想起父親的字條,大喊一聲:“鬼市有詭,果然是你!”他揮舞刻刀衝了上去。
黑衣人揮刀抵擋,火星四濺。林三郎的刻刀雖然鋒利,但黑衣人刀法嫻熟,一時難分勝負。阿月趁機繞到船尾,尋找陣法的破綻。
“阿月,去找榕樹根的陣法中心!”林三郎喊道。
阿月在船艙裡四處尋找,終於在船底發現了一個用鮮血畫的陣法,中心刻著一個“邪”字。她剛要動手,黑衣人突然轉身,甩出一把飛刀。
“小心!”林三郎撲過去,飛刀擦著阿月的耳邊飛過,紮進了船板。
林三郎趁機一刀刺向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慘叫一聲,彎刀掉在地上。林三郎撿起彎刀,抵住他的喉嚨:“說,陣法怎麼破?”
黑衣人咬牙切齒:“你們毀不掉的,子時一到,陰界之門就會開啟!”
就在這時,閩江的水麵突然沸騰起來。無數黑色的影子從江底升起,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林三郎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子時就要到了。
“阿月,快刻‘破邪’!”林三郎大喊。
阿月拿起刻刀,在陣法中心用力刻下“破邪”二字。頓時,一道金光從刻刀上迸發,陣法開始瓦解。榕樹根紛紛斷裂,青銅鼎裡的火焰也熄滅了。
黑衣人發出一聲慘叫,身體開始虛化。他驚恐地看著林三郎:“你……你怎麼會有裴仙的刻刀?”
“這是父親留給我的。”林三郎冷冷地說,“他說過,榕刀破邪,佑我福州。”
黑衣人化作一陣黑煙消失了。江麵上的旋渦也漸漸散去,月亮重新露出皎潔的光芒。
林三郎和阿月癱坐在甲板上,大口喘著氣。遠處,鬼市的燈籠又重新亮了起來,傳來人們的歡呼聲。
“我們成功了。”阿月笑著說。
林三郎點點頭,看著手中的刻刀,仿佛看到了父親的身影。他知道,父親雖然不在了,但他留下的刻刀和信念,將永遠守護著福州城。
第二天,林三郎在裴仙廟前擺了一個木雕攤。他刻的並蒂蓮、榕樹精,都成了鬼市上的搶手貨。阿月依然在旁邊賣糖串,兩人偶爾會說起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
“你說,裴仙人真的存在嗎?”阿月咬著糖串問。
林三郎笑了笑,指了指廟前的大榕樹:“你看,榕樹還在,裴仙人就一直在。”
一陣清風吹過,榕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著這個古老的傳說。在福州城的每個夜晚,鬼市依然在榕樹林裡開市,但人們知道,有榕樹和裴仙人的庇佑,這裡永遠不會有真正的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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