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誌的指尖還懸在半空,那本漂浮的書卻突然化作數據流消散。
林深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對著空氣輕喚:
“綠豆,關閉虛擬現實。”
刹那間,滿室狼藉如潮水退去,破碎的相框、翻倒的書架、撕裂的沙發墊在藍光中扭曲成像素塊,眨眼間便消失不見。隻剩房頂上幾盞射燈投下冷白的光,照亮空蕩蕩的水泥牆麵。
“什麼情況?!”阿誌後退半步,後腰撞上冰冷的牆麵,手中的槍差點滑落。
他盯著地麵殘留的一道虛擬投影殘影,喉結劇烈滾動。
方才那些真實得可怕的觸感、聲響,此刻竟全成了泡影。
林深倚著牆角的金屬支架,鏡片後的目光閃著微光:
“所以說剛才不用追——他們在這兒翻找的,不過是綠豆製造的幻象。”
他伸手在牆上某處凹陷按了按,牆麵發出齒輪轉動的嗡鳴,一道泛著藍光的暗門緩緩升起。
阿誌盯著那道門,瞳孔微微收縮。他忽然想起上次拜訪時,這裡明明是一整麵書架:
“也就是說……我之前來的,是間空房子?”
“nono……”林深搖了搖食指,金屬袖扣在燈光下折射出冷芒。
暗門完全開啟的瞬間,潮濕的檀香混著電子元件特有的焦味湧出來,“綠豆的能力可不止製造幻象。”
他側身示意阿誌先行,“來,帶你見見真正的書房。”
阿誌握緊槍,試探著邁出第一步。
腳下的地麵突然亮起淡藍色的指引線,牆麵上的空白處浮現出全息地圖,標注著各個房間的位置。
他伸手觸碰身旁懸浮的空氣投影,指腹傳來輕微的電流麻癢感,那些由光點組成的地圖竟隨著他的動作變換角度。
穿過三道暗門,一間擺滿古籍與精密儀器的書房出現在眼前。
檀木書架上,泛黃的線裝書與閃爍的量子存儲器並排而立,牆角的玻璃櫃裡,幾枚帶著焦痕的隕鐵正在特製容器中緩緩旋轉。
林深走到茶案前,青瓷茶壺自動懸浮而起,壺嘴精準地向兩個茶杯注入茶水:“坐,彆擔心摔進虛擬陷阱。”
阿誌卻像觸碰滾燙的烙鐵般縮回剛要落座的手。
他盯著懸浮在空中的茶杯,直到林深將一杯茶塞進他手裡。
滾燙的茶水入口,舌尖傳來的灼痛讓他微微顫抖——這次的觸感,真實得可怕。
“這到底是……”阿誌望著杯中沉浮的茶葉,又看向操作台前憑空出現的全息屏幕,“你究竟做了多少準備?”
“你這茶可是上好的明前。”林深輕輕晃動著手中的茶杯,看著氤氳熱氣嫋嫋升起,“這房間裡幾乎都是真實的!”
“幾乎?”阿誌一口茶還沒咽下去,呆在當場,茶水在杯中晃出漣漪,“你這房間裡還有什麼不是真的?”
“沒什麼,隻是一些氛圍的改變,比如牆上掛的畫。”
林深抬手指向身後牆麵,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不一樣。”
“是嗎?”阿誌死死盯著林深背後的掛畫,目光仿佛要穿透畫框。
畫麵中,一片迷霧籠罩的山林若隱若現,可在他眼中,那些霧氣似乎在詭異地流動。
“我給你做個科普吧,這些可不是公開場合裡知道的。”
林深故意壓低聲音,身體前傾,像是要分享什麼驚天秘密。
“我們一進門時,我的神經網絡係統就會決定給我開哪扇門。因此當黑衣人進來的時候,就自動帶進了剛才那個房間。”
他頓了頓,指尖在空中劃出幾道虛擬的線條。
“我們的眼睛、耳朵、鼻子就像電腦的鍵盤和數據接口,先采集信息到係統,然後由係統處理完後再返回數據,這些都是信號處理,準確說是能量波。但是如果把送到係統的信號進行攔截,那麼處理完後返回的信號也一定不一樣,也就是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在你的大腦裡改變了眼睛采集的信號。”
“太深奧了,聽不懂。”阿誌皺著眉頭,擺了擺手,臉上滿是困惑。
“那我來個簡單的,你回憶時的畫麵和做夢時的畫麵,不是你眼睛現在就能看到的吧?”
林深循循善誘,眼中帶著一絲狡黠。
“這樣說我就懂了一點點,就是信號植入。”
阿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喝了一口茶,試圖讓自己混亂的思緒平靜下來。x的邀請函,已經重發了5次,林教授您還沒查閱。”
“明天吧,今天隻想好好休息。”林深伸了伸懶腰,語氣中帶著些許疲憊。
阿誌看了看手機,屏幕上跳動的時間提醒著深夜已至,“是要好好休息了,明天跟我去趟天峰山。”
他說著便準備起身離開。
“天峰山?”林深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驚訝。
就在此時,綠豆通過全息投影展現了天峰山現狀,畫麵中焦黑的廢墟與扭曲的符文在紅光中閃爍。
“媽呀!”阿誌一陣驚呼,手中的茶杯險些掉落。x公司的消息框還在不斷閃爍,新消息提示音如同催命符般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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