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轎車的雨刮器在擋風玻璃上來回擺動,將細密的雨珠攪成模糊的水痕。
車內,林深的目光始終緊鎖後視鏡裡那輛若隱若現的黑色尾車,指節無意識地敲擊著膝蓋。
阿誌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從道觀出來就跟著,看來咱們被盯上了。”
“先甩掉他們。”周建猛打方向盤,車子在盤山公路上劃出一道尖銳的弧線。
後視鏡裡,尾車的車燈在雨霧中劇烈晃動,卻依舊緊咬不放。
蘇晴從背包裡掏出個小巧的儀器,藍色指示燈瘋狂閃爍:“乾擾器啟動,對方的gps信號應該暫時中斷了。”
半小時後,當車子駛入精神病醫院地下停車場時,林深緊繃的肩膀才稍稍放鬆。
電梯上升時,金屬轎廂裡彌漫著壓抑的沉默,隻有樓層數字跳動的電子音在回響。
“叮——”電梯門開,消毒水的氣味撲麵而來,混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腥甜。
重症監護室的玻璃門外,躺著六個從天峰村送來的病人。
他們蜷縮在病床上,手腕被約束帶固定,瞳孔渙散卻死死盯著天花板,嘴裡不停念叨著含糊不清的詞語。
“他們的腦電圖顯示,大腦皮層始終處於超高頻活躍狀態。”蘇晴調出平板上的波形圖,曲線瘋狂跳動,如同雜亂的鋸齒。
阿誌湊近其中一張病床,病床上的老人突然暴起,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約束帶被扯得嘩嘩作響。
老人渾濁的眼球裡布滿血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黑影子...在動...眼睛...”他的聲音破碎而尖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哀嚎。
林深的目光突然被老人腕間的傷痕吸引——那是一道整齊的環形灼痕,邊緣焦黑,竟與古墓裡死者身上的黑色印記如出一轍。
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翻開老人的手掌,掌心赫然印著半個模糊的符文,像是用某種黑色物質繪製,正在緩慢滲進皮膚。
“這不是幻覺。”林深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他們的身體正在留下接觸過某種力量的證據。”
他抬頭看向蘇晴,“醫院的監控記錄,尤其是這些病人入院前後的,立刻調取。”
話語落下的瞬間,林深腦海中突然閃過辦理入院手續時異常的影像畫麵,當時他就覺得畫麵的色彩、人物動作的流暢度存在細微不對勁,隻是一直無暇深入探究。
“等等,”林深伸手按住蘇晴欲操作平板的手,“除了這些天峰村病人的記錄,還要調取之前那四個離奇死亡患者的所有入院影像,以及他們死亡時的監控畫麵。
我們去ai中心,用我的神經網絡係統分析。”他眼神堅定,透著破局的迫切。
在ai中心,全息投影將影像放大數倍。
林深滑動操作界麵,不同時間段的畫麵快速切換。
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一處,畫麵中,那四名患者在死亡前的瞬間,周圍空氣竟泛起肉眼難辨的漣漪,像是投入石子的湖麵。
“看這裡!”林深將畫麵定格,數據在一旁飛速解析,“他們死亡時,有明顯的信號波加強跡象,和天峰村病人現在的腦電波異常頻率有相似的波動模式。”
阿誌湊近觀察,臉色凝重:“也就是說,無論是之前的死者,還是現在這些天峰村的病人,他們的遭遇背後都有同一種力量在操控?”
蘇晴調出數據對比圖,點頭確認:“從信號波形的特征來看,極有可能。但這股力量是如何穿透醫院的防護,精準作用在患者身上的?”
就在眾人陷入沉思時,走廊儘頭的應急燈突然爆裂,玻璃碎片四散飛濺。
黑暗中,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寂靜的走廊裡格外清晰。
阿誌瞬間拔槍,槍口對準黑暗處:“誰?!”隻有陰森的回聲在空蕩蕩的走廊裡回蕩,伴隨著病人們愈發淒厲的尖叫,仿佛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正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而這雙眼睛背後,藏著操控一切詭異事件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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