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城大酒店頂樓總統套房的旋轉門輕旋,林深的皮鞋尖碾過波斯地毯,鞋跟與地麵碰撞出沉悶的聲響。
水晶吊燈將光線切割成菱形光斑,落在他剪裁利落的黑色休閒西裝肩頭時,阿誌正衝他微微頷首,目光下意識掃向落地窗前的剪影。x的手術可讓你成為焦點人物,忘了自我介紹,我是荊威!”荊威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雪茄火星在指間明滅。
這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起身時,黑色西裝帶起輕微的布料摩擦聲,絡腮胡剃掉的痕跡若隱若現,下頜線條鋒利如刀,既有商人的精明狡詐,又有軍人般的不怒自威。
作為調查組組長,他的姿態中透著掌控全局的氣場,抬手示意時,袖口平整無痕,沒有任何配飾或標記。
林深的手指在與荊威相握的瞬間微僵,表麵卻維持著禮貌的微笑:“荊組長客氣了,不過是些常規研究,不敢當焦點。”
他注意到荊威身後的茶幾上擺著兩份卷宗,一份封麵印著“宗城集體幻覺事件”,另一份赫然貼著滕氏兄弟的腦波監測圖,卷宗邊緣卷起的毛邊顯示被頻繁翻閱。
“這位是虞特派員。”荊威側身引見,落地窗前的白色身影應聲轉身。
及肩波浪形長發隨著動作輕晃,職業裝剪裁勾勒出纖細卻挺拔的肩線,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鎖骨下方一枚銀色細鏈,墜子藏在衣領裡若隱若現。
她的眉峰微挑,眼尾上挑的眼線與紅唇形成冷硬的弧度,整個人散發著不同於常規行政人員的銳利氣場。
“虞子琪。”她的聲音如冰泉擊石,簡單點頭時,耳後肌膚光潔,沒有任何刺青或標記。
林深注意到她左手無名指戴著一枚素圈戒指,指節處有常年握筆的薄繭。
荊威指了指沙發,青瓷杯底與托盤碰撞出清響:“二位請坐。”林深注意到他斟茶時手腕內側皮膚光滑,袖口紐扣磨損嚴重,顯示這件西裝已陪伴主人多年。
虞特派員脊背挺直如標槍,雙手交疊在膝頭,指甲修剪得短而整齊。
她的視線掃過林深黑色休閒西裝,瞳孔微微收縮,像是在比對某個信息。
荊威的目光自然落在林深身上,語氣中帶著對專業領域的認可:“林教授的神經網絡重組係統確實令人驚歎,滕田、滕江能恢複意識,您的技術功不可沒。”
整個空間裡流動著克製的張力。
荊威的雪茄煙味混著虞特派員身上若有若無的雪鬆香,與林深身上淡淡的雪鬆古龍水氣息形成微妙對抗。
x大樓的霓虹在雨幕中扭曲,宛如某種能量波的具象化形態。
林深的目光平靜地落在荊威臉上,注意到他左眉尾有一道極細的疤痕,笑時會微微揚起。
虞特派員的右手無意識地摸向領口的銀鏈,指尖在墜子上摩挲,動作自然而隨意。
這場看似尋常的會麵,在三人間織出一張看不見的網。
林深的指尖不自覺摩挲著口袋裡的古幣吊墜,金屬的涼意透過皮膚滲入骨髓。
作為宗城大學最年輕的ai神經網絡學院教授,他研發的神經網絡重組係統震動全球科技界,此刻卻在這充滿試探的氛圍中,感受到一絲不尋常的暗流。
那些被刻意隱藏的家族秘辛,那些與古幣、與神秘力量相關的過往,此刻正隨著荊威對技術的肯定,在這場試探中若隱若現。
“林教授對這兩起案件怎麼看?”荊威修長的手指隨意敲了敲茶幾上的兩份卷宗,左側是宗城精神病醫院意外死亡案件,照片裡死者扭曲的麵容在慘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右側天峰村病患車禍案件的現場照片中,三輛變形的車輛如巨獸般橫亙在道路上,“醫院死者腦部神經爆裂,而車禍現場三位司機同時失去意識,這種巧合可不常見。”他的語氣鬆弛,卻暗含壓迫感,如同無形的網將人籠罩。
林深的目光落在屍檢報告上“腦內微型芯片殘留”的字樣,沉吟片刻道:“從神經科學角度,兩起案件的受害者都呈現出‘感官信號篡改’的特征。
人腦就像精密的計算機,而這些異常現象,像是被外來信號強行入侵並接管了係統。”
荊威的瞳孔微微收縮,將第三份資料推到林深麵前,周建的病曆單上,腦部掃描圖像的線條雜亂無章。
“周隊在警局正常辦公時突然發狂開槍,監控裡他毫無預兆,就像突然換了個人。”他聲音低沉,透著思索的意味,隨後調出張沁的死亡監控畫麵,“至於張沁,監控顯示她當時抱著疊好的衣服走進房間,動作和往常一樣自然。”荊威按下播放鍵,畫麵裡張沁的身影剛邁過門檻,突然像是被無形的釘子釘住般僵在原地,下一秒,鮮血從她的口鼻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她踉蹌著向前撲出,手中的衣服如雪花般散落,最終重重摔倒在地,再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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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盯著屏幕,喉結不自覺滾動。
張沁倒下時扭曲的姿勢,與宗城精神病醫院死者的慘狀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