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城大酒店的鎏金旋轉門剛吐出清晨第一縷冷氣,刺耳的警笛聲便撕破薄霧。
荊威將黑色風衣下擺往身後一甩,金屬袖扣在朝陽下閃過冷光,身旁的虞子琪踩著十厘米高跟鞋,塗著猩紅指甲油的手指把玩著墨鏡鏈條。
他們腳步一頓——警戒線內,一位老者以近乎虔誠的跪姿伏在青石板上,灰白長發蓋住半張臉,藏青色長衫纖塵不染,連鞋底都沒有沾到晨露。
人群如潮水般躁動,手機鏡頭此起彼伏。
一個瘦高身影立在第三排,黑色劉海遮住左眼,風衣口袋裡的手指正無意識摩挲著電磁乾擾器的開關。
他望著屍體脖頸處若隱若現的暗紅色鱗片紋身,喉結滾動了一下。
尖銳的刹車聲刺破喧鬨,阿誌的警車甩著尾停在路邊。
他跳下車時警帽歪斜,目光掃過屍體的瞬間,後背瞬間繃緊——同樣渾濁的翳障蒙住雙眼,同樣握著棗木拐杖的姿勢,都讓他想起幾天前警局門口的盲眼老者。
但這具屍體的手指關節更粗大,指甲縫裡還嵌著暗紅色碎屑。
“林隊,這是什麼情況?”荊威雙手插兜踱過來,身後的虞子琪正用便攜式掃描儀對著屍體掃描,藍光在她臉上流轉。
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阿誌臉上的傷口,挑眉問道,“你臉上這傷,怎麼弄的?”
阿誌摘下警帽擦了把汗,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搖搖頭沒說話。
那笑容裡藏著疲憊與無奈,仿佛承載著無數未說出口的驚險與艱辛。
阿誌摘下警帽擦了把汗:“今早六點接到匿名報警,說是流浪者猝死。”
他的目光掃過瘦高男子,對方正低頭擺弄相機,黑色劉海始終沒有掀開。
法醫李教授掀開白布的刹那,阿誌湊近低語幾句。
李教授推了推老花鏡,若有所思地點頭,隨後將屍體抬上擔架。
就在這時,瘦高男子轉身混入人群,卻被一隻鐵鉗般的大手按住肩膀。
荊威的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在準備離去的瘦高男子身上,當瞥見對方後頸若隱若現的逆鱗組織刺青時,他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
心中瞬間了然,這是姬無心的手筆,逆鱗組織果然還是按捺不住,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宗城。
他不動聲色地勾起嘴角,帶著勢在必得的壓迫感,拇指重重按在對方後頸的刺青上,開口道:“薑伯汗,這麼巧?”
被按住的瘦高男子猛地轉身,露出左眼猙獰的疤痕。
他甩開荊威的手,黑色劉海下的左眼閃過詭異的紅光,風衣下的電磁乾擾器發出輕微嗡鳴:“荊威,少管閒事。”
虞子琪冷笑一聲,指尖在空氣中虛點,便攜式掃描儀的藍光驟然增強:“剛到現場就急著走?不留下喝杯茶?”
薑伯汗的瞳孔驟縮,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你們會後悔的。”
他猛地甩開虞子琪的手腕,轉身時帶起一陣腥風,消失在巷口。
姬無心的電話突然響起,“社長,我們的人被發現了”薑伯汗低沉的說道。
“都撤回來!"姬無心怒氣衝衝掛斷電話。
聽筒摔在桌麵發出悶響,姬無心脖頸青筋暴起,雕花扶手被他攥得吱呀作響。
他盯著窗外明滅的霓虹燈,陰影在他臉上不斷變幻,眼底翻湧著陰鷙的光。
食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節奏越來越快,如同暴雨前的悶雷。
突然,他抄起一旁的加密終端,快速輸入指令。
全息屏幕上,宗城的地圖瞬間被紅色節點覆蓋,每個光點都代表著逆鱗在城中的暗樁。
“啟動b計劃”他對著通訊器低吼,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阿誌發動警車時,後視鏡裡映出荊威與虞子琪交談的畫麵。
車載電台突然傳來刺啦的雜音,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冷笑。阿誌猛踩油門,警燈在雨幕中劃出猩紅的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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