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城精神病醫院門口,路燈在潮濕的空氣中暈染出朦朧的光圈。
一輛黑色轎車隱在梧桐樹影下,荊威轉動著手中的能量波手槍,金屬冷光在車內忽明忽暗:“我們在這裡做什麼?”
薑伯汗的灰藍色瞳孔在黑暗中微微發亮,腰間青銅鈴鐺隨著呼吸輕響:
“逆鱗得到可靠情報,今晚有人要對宗城精神病醫院下手。”
虞子琪猛地坐直身子,耳後通訊器閃爍紅光:
“啊?!那趕緊通知蘇晴他們!”
“這不是常人所能處理的。”
薑伯汗的聲音像砂紙摩擦,後頸的倒三角疤痕在儀表盤藍光下扭曲,“不,目標是那些患者!”
荊威眯起眼睛,盯著街道拐角處陰影裡若隱若現的身影:
“街頭兩人,還有拐角那人是你的人?”
薑伯汗點頭,枯瘦的手指按下隱蔽按鈕:
“收到風聲逆鱗成員就安排到位了。現在啟動車載腦波屏蔽器!”
隨著引擎聲徹底消失,車內陷入死寂,唯有儀表盤上的藍光映出三人緊繃的側臉。
午夜鐘聲敲響,兩個青衣盲者如鬼魅般從街頭飄來。
他們的探路棒敲擊地麵,“嗒嗒”聲帶著詭異的韻律,拐角處的盲者以同樣節奏回應,聲波在空蕩的街道上形成詭異的共鳴。
兩道黑影自濃霧中浮現,所經之處路燈滋滋閃爍,廣告燈箱迸出電火花。
路旁樹葉瘋狂搖晃,仿佛被無形大手攪動。
醫院內突然爆發出尖銳的嚎叫,病人的騷動聲混著鐵門撞擊聲,刺破夜空。
青衣盲者加快步伐,探路棒敲擊聲愈發密集,如同急促的戰鼓。
黑影卻在醫院門口驟然折返,街道瞬間被濃霧吞噬。荊威瞳孔驟縮:
“青雲山!這和在青雲山道觀發生的一模一樣!”
“噤聲!”薑伯汗的鈴鐺發出高頻震顫,震得人耳膜生疼。
濃霧中傳來若有若無的低吟,像是無數冤魂在嗚咽。
四個青衣盲者突然疾步靠攏,在街道中央圍成緊密的圓圈,彼此間距剛好使探路棒能夠同時指向圓心。
他們席地而坐,手中探路棒如標槍般直指虛空,敲擊聲以圓心為起點,呈同心圓狀向四周擴散。
聲波化作實質的水紋波,在濃霧中蕩開層層漣漪。
然而黑影中伸出無數漆黑觸手,如毒蛇般穿透水紋波,向盲者們纏去。
盲者們麵色漲紅,青筋暴起,卻仍死死維持著陣型,不斷加快敲擊頻率。
隨著黑影的壓迫愈發強烈,水紋波逐漸扭曲變形,最後一次敲擊聲戛然而止,街道突然陷入死寂。
濃霧如潮水般退去,黑影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滿地枯葉和焦黑的路燈殘骸。
薑伯汗警惕地打開車門,金屬摩擦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荊威和虞子琪握緊武器,緩步靠近街邊。
四名青衣盲者如雕塑般靜止,圍成圈的姿勢保持不變,舉起的探路棒依舊指向圓心。
荊威伸手攙扶其中一人,指尖剛觸到對方肩膀,那人便如斷線木偶般倒地,空洞的眼窩直直望著天空。
薑伯汗攔住欲上前的虞子琪,聲音低沉:“他們四人的魂魄已經被幾乎抽離乾淨,個人實力強悍的或許有少許殘存。”
月光下,盲者們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機。
就在三人驚在當場時,一道車燈劃破黑暗。
林深的黑色轎車急刹在路邊,車門打開,他和阿誌快步走來。
同一時間,戰剛攙扶著臉色蒼白的蘇晴從醫院衝出,蘇晴的白大褂上沾滿血汙,眼神中滿是驚恐:
“裡麵的病人...他們的腦波監測儀全部失靈了...”
街道上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死寂,唯有薑伯汗的鈴鐺在風中發出微弱的嗡鳴,仿佛在為逝去的亡魂哀悼。
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一場更大陰謀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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