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城大道的十字路口,夕陽將柏油路麵染成暗紅色,車流裹挾著刺耳的鳴笛聲緩慢蠕動。
突然,西北方向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一輛銀灰色油罐車如失控的巨獸般衝出匝道,擋風玻璃後的司機戴著黑色麵罩,雙手死死握住方向盤,儀表盤上的速度表指針瘋狂跳動。
緊接著,東北、東南、西南三個方向也相繼駛出同樣的油罐車,輪胎與地麵摩擦出焦黑的痕跡,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橡膠味。
“快看!那車怎麼回事?”路人指著呼嘯而來的油罐車驚呼。
原本正常行駛的轎車慌忙避讓,喇叭聲、尖叫聲此起彼伏。四輛油罐車卻恍若未聞,以近乎九十度的直角,朝著十字路口中心精準撞去。
金屬扭曲的刺耳聲響徹天際,罐體相撞時發出的沉悶轟鳴,如同遠古巨獸的嘶吼。
圍觀人群下意識後退,有人舉起手機拍攝,手指卻因恐懼而不停顫抖。
短短數秒後,油罐車連接處迸發出耀眼的火花,橘紅色的火焰瞬間吞噬車身,蘑菇狀的氣浪掀飛了附近的路牌與垃圾桶。
劇烈的爆炸聲震得百米外的建築玻璃嗡嗡作響,林深書房裡的全息投影劇烈晃動,書架上的書籍紛紛墜落。
濃煙如黑色巨蟒直衝天際,夾雜著燃燒的碎屑飄向四麵八方。
十字路口瞬間變成一片火海,被困車輛的警報聲、人們的哭喊聲、消防車的鳴笛聲交織成末日般的交響曲。
穿著製服的警察試圖維持秩序,卻被洶湧的人流衝得東倒西歪,救護車的紅藍警燈在濃煙中若隱若現,仿佛暴風雨中的微弱燈塔。
書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全息投影的藍光在眾人臉上明滅不定。
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如驚雷炸響,震得書架上的玻璃瓶嗡嗡作響,林深剛調好的能量波曲線圖瞬間扭曲成紊亂的線條。
“看來是要動手了!”阿誌猛地起身,腰間的配槍隨著動作發出金屬碰撞聲,“能量波中和程序還沒啟動?”
林深緊盯著全息地圖,手指在操作台上快速敲擊,屏幕上的數據流瘋狂滾動:
“他們還在潛伏期,現在啟動隻會打草驚蛇。”他的聲音冷靜得近乎冰冷,可微微顫抖的指尖還是泄露了內心的緊張。
就在這時,全息投影突然切換畫麵——滕氏山莊的地下實驗室中,數以千計的仿生蜻蜓從金屬巢室裡蜂擁而出,複眼閃爍著詭異的紅光,翅膀振動聲彙聚成令人牙酸的高頻嗡鳴。
畫麵裡,這些機械昆蟲如同被無形之手操控,兵分兩路,一路直撲宗城精神病醫院,另一路朝著x宗城分部飛去。
“走!”戰剛二話不說,抓起車鑰匙就往門外衝。
蘇晴頓了頓,轉身看向林深,眼中滿是擔憂與不舍,可下一秒就咬了咬牙,小跑著跟上戰剛。
阿誌則與荊威、虞子琪交換了個眼神,三人默契地抄起武器,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書房的門重重關上,林深獨自站在全息投影前,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的手指懸在啟動按鈕上方,卻遲遲沒有按下。
突然,投影畫麵再次閃爍,更多的仿生蜻蜓從滕氏山莊深處湧出,它們的飛行軌跡如箭矢般直指林深的家,複眼的紅光在黑暗中連成一片可怖的血線。
衝天火光將夜空染成詭異的暗紅色,消防車的水龍在半空就化作蒸騰的霧氣。
消防員們舉著水槍的手臂突然僵直,麵罩下急促的喘息聲透過通訊器刺耳地傳來——十層樓高的巨蟒從烈焰中探出頭,青紫色鱗片流淌著液態金屬般的光澤,分叉的紅信子掃過消防車,鐵皮瞬間熔成鐵水。
人群中爆發出非人的嘶吼,有人將燃燒的衣物裹在頭上狂奔,火苗點燃了沿途的灌木;有人對著虛空揮拳,指甲縫裡嵌滿自己的皮肉卻渾然不覺。
戰剛的額頭抵在方向盤上,青筋暴起的手背與銀色金屬形成鮮明對比。
後視鏡裡,蘇晴脖頸處的血管隨著急促呼吸突突跳動,指甲深深摳進真皮座椅,留下五道月牙形的白痕。
街道在他們眼前扭曲成噩夢:鋼筋混凝土的大樓像紙牌般坍塌,揚起的塵霧中,史前蜥蜴的巨尾橫掃而過,將轎車拍得如易拉罐般扭曲,而真實的碎片與幻覺中的碎石在空中交織成死亡漩渦。
幾個路人保持著驚恐的姿勢直挺挺倒下,七竅流出的黑血在地麵轉瞬消失,隻留下乾淨的柏油路麵。
“還有500米!”蘇晴扯下圍巾捂住口鼻,嗆人的煙塵讓她聲音沙啞。
戰剛猛地轟下油門,輪胎在融化的瀝青上打滑,甩出長長的焦黑痕跡。
前方人群如潮水般湧來,有人用頭瘋狂撞擊擋風玻璃,額角鮮血糊住視線仍在嘶吼;有人扒著車門往車內擠,渾濁的瞳孔裡倒映著不存在的怪物。
突然,戰剛無名指上的青銅戒指迸發滾燙金光,蘇晴左手虎口的烙印與之共鳴,溫熱的力量順著脊椎竄上頭頂,卻不再伴隨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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