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默契的狠厲。戰剛猛地推開車門,一記直拳將撲來的路人轟飛,那人撞上路燈柱發出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卻立刻翻身繼續追趕;蘇晴側身閃過揮舞的棍棒,發絲被扯落的瞬間,她旋身踢中對方膝蓋,踩著扭曲的肢體衝進人群。
身後,巨獸仍在咆哮,而他們的目光死死鎖定著煙霧深處那抹白色建築輪廓,如同溺水者緊攥最後一根浮木。x大樓前的街道宛如沸騰的煉獄。阿誌和荊威、虞子琪的越野車在混亂的車流中顛簸前行,忽然,原本聚集在醫院外的示威人群如潮水倒灌,尖叫著朝醫院方向奔湧。
濕漉漉的標語牌被隨手丟棄,踩在泥濘裡滲出暗紅的顏料,像是乾涸的血跡。
“小心!”阿誌猛打方向盤,一輛失控的麵包車擦著車身掠過。
副駕駛座的荊威卻突然僵住,雨水順著他的戰術頭盔滑落,在通紅的眼眶周圍凝成水珠。
順著他呆滯的目光望去,一條百米長的巨型章魚正從地底破土而出,腕足上布滿吸盤如猙獰的傷口,輕而易舉掀翻轎車,金屬扭曲的聲響混著人們的慘叫直衝雲霄。
章魚龐大的身軀蠕動著,黏液滴落之處騰起白煙,瀝青路麵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朝著x大樓緩緩逼近。
醫院內刺耳的警報聲與地麵開裂的轟鳴同時炸響,柏油路麵如蛛網般龜裂,縫隙中湧出赤紅的岩漿。
阿誌回頭催促荊威時,心臟猛地懸到嗓子眼——荊威雙眼布滿血絲,鼻血順著下顎滴在戰術背心上,卻仍直勾勾盯著不存在的怪物,整個人如被釘在原地。
“荊威!清醒點!”阿誌伸手去拽,突然感覺胸口像塞進了一團燃燒的火焰。
金色光芒順著血管遊走,在皮膚上勾勒出神秘紋路,他咬牙扯過荊威的衣領,滾燙的力量順著指尖迸發。
與此同時,虞子琪已經擠到後排,纖細的手指在戰術背包裡迅速摸索,取出巴掌大的腦波屏蔽儀貼在荊威太陽穴上。
藍光亮起的瞬間,荊威劇烈顫抖的身軀終於鬆弛下來,癱倒在兩人懷中,而遠處,虛幻的章魚仍在肆意破壞,與真實的災難交織成荒誕的末日圖景。
書房內,全息投影泛著幽藍的冷光,林深死死盯著不斷攀升的能量波曲線,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窗外,夜幕如濃稠的墨汁傾瀉而下,整個院子不知何時被詭異的黑影籠罩,樹枝在風中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無數枯骨在低語。
林深的手指懸在操作台啟動按鈕上方,隻要輕輕一點,能量波中和程序就能啟動。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哥!”
林深渾身一震,機械地轉過頭,隻見林淺站在書房門口,白色的襯衫上沾著幾道汙漬,發絲淩亂卻難掩眼中的欣喜。
他的身後,周建雙手插兜,嘴角掛著一貫的痞笑,而張沁則靜靜地站在陰影裡,眼神中帶著幾分警惕。
“淺!”林深猛地起身,撞翻了身後的椅子。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緊緊握住林淺的肩膀,上下打量著弟弟,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這兩天你到底去哪了?”
院子裡,黑影愈發濃重,遠處傳來仿生蜻蜓翅膀振動的嗡嗡聲,卻被此刻書房內重逢的驚喜暫時掩蓋。x醫院門口,暴雨裹挾著濃煙傾瀉而下,霓虹燈牌在混亂中忽明忽暗。
孫若馨死死攥著實驗報告,白大褂下擺沾滿泥漿。失控的人群如洶湧的潮水,她被擠得撞向金屬護欄,發絲淩亂地貼在臉上,好不容易站穩腳跟,忽然瞥見林誌、荊威與虞子琪撥開人群朝她奔來。
“在這裡!”她聲音嘶啞地呼喊,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
可下一秒,尖叫聲如利刃劃破雨幕。
孫若馨順著眾人驚恐的目光望去,瞳孔驟然收縮——一隻足有火車般龐大的鱷魚破土而出,鋸齒狀的鱗片泛著青灰色的冷光,血盆大口裡滴落的黏液腐蝕著地麵,騰起陣陣白煙。
“不……”她的驚叫被淹沒在巨獸的咆哮聲中。
鱷魚粗壯的尾巴橫掃而過,掀翻路邊的垃圾桶與消防栓,人群如同螻蟻般被撞飛。
孫若馨雙腿發軟,踉蹌著後退,後背重重撞上醫院的玻璃門。
鱷魚腥臭的氣息撲麵而來,她眼前一黑,手中的報告漫天飛舞,整個人癱倒在地。
百米外,阿誌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揮舞著警棍奮力推開瘋狂逃竄的路人,警徽在暴雨中閃爍。
荊威緊跟其後,戰術手電的光束穿透雨幕,照見孫若馨慘白的臉。
“快!”虞子琪大喊,卻被突然響起的轟鳴聲蓋過。
眾人抬頭,隻見醫院高層的玻璃幕牆如雪花般爆裂,幾個身影從窗口墜落,在地麵砸出觸目驚心的血花。
而那隻虛幻的鱷魚仍在逼近,張開的巨口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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