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冷光燈在詹德失控的嘶吼中,他的鏡片歪斜地掛在臉上,眼底布滿血絲。
“不可能?!”他踉蹌著撞翻實驗台,金屬器械嘩啦作響,“司徒城明明活過來了!”
孫若馨扶著椅子緩緩起身,手腕上的勒痕滲著血珠,她揉了揉酸痛的關節,語氣帶著劫後餘生的冷冽:
“你就當做了一場夢!”阿誌朝身旁警員使了個眼色,銀色手銬在詹德眼前晃過。
當金屬扣“哢嗒”扣緊的瞬間,詹德突然安靜下來,挺直脊背冷笑:“你們動不了我!”他被押解著經過眾人時,眼神像淬了毒的蛇信子掃過每個人。
戰剛快步走到孫若馨身邊,粗糙的手指輕輕托起她受傷的手腕查看,這個舉動讓孫若馨心頭泛起暖意,實驗室裡的血腥氣息似乎也淡了幾分。
警車的頂燈在夜色中劃出紅藍交錯的光影,荊威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關節發白。
手機突然震動,來電顯示讓他瞳孔微縮:“社長?!”
“把詹德帶回天城。”
姬無心的聲音裹挾著電流雜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荊威皺眉看向後視鏡裡戴著手銬假寐的詹德,喉結滾動:“這才多久的事,他這麼快就知道?”
一股寒意從尾椎竄上後頸,他意識到此事背後牽扯的勢力遠超想象。
但多年的訓練讓他保持沉默,隻是默默改變路線,警笛的嗡鳴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刺耳。
滕氏山莊的密室裡彌漫著檀香與血腥交織的氣息,水晶吊燈將滕田的影子拉得很長,宛如一隻蟄伏的巨獸。
“宗主,詹德被抓了。”滕江跪在青磚上,額角沁出冷汗。
滕田轉動著手中的翡翠扳指,麵無表情:“可惜了!以後沒人給我們放蜻蜓了。”
他的聲音像是從古井裡撈上來的,泛著寒意,“不過我們也不再依賴他。”
滕江咽了咽口水,壓低聲音:“隻是他會不會說出我們的秘密?”
話音未落,滕田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震得牆壁上的獸首裝飾微微晃動:
“秘密?!哈哈!長極,我們還有什麼秘密怕彆人知道?在世人的眼裡,我們隻是鬼魅,鬼魅還需要守什麼秘密?”
他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陰鷙,“恐怕隻有司徒墨此時才更應該擔心吧。”密室的燭火突然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扭曲成猙獰的形狀。
蘇若馨站在全息投影前,畫麵裡司徒墨的臉被冷光映得鐵青,仿佛蒙著一層寒霜。
“詹德被帶走了?!”他的質問像冰錐般刺來。
“是的,不過詹德那個隱蔽實驗室我是絲毫不知情的,要不是戰剛他們及時趕到……”
蘇若馨的解釋被打斷,司徒墨抬手示意她噤聲。
“好的,我知道了,那是他自己所為吧!”他的語氣平淡得可怕,可微微顫抖的指尖卻暴露了內心的不平靜。
投影裡的數據流瘋狂閃爍,詹德在實驗室裡自供的罪行清晰可見,但那個精密的隱蔽實驗室,怎麼可能是一人之力悄然建成?
這個疑問在兩人之間無聲蔓延,如同一場醞釀中的風暴。
晨光透過林深書房的百葉窗,在地麵投下細長的光影。
蘇晴握著咖啡杯,氤氳熱氣模糊了她的眼鏡:“這麼說,你早知道詹德有問題?”
林深剛要開口,書房門被猛地推開,阿誌和戰剛風塵仆仆地闖進來。
“你不是在審問詹德嗎?”林深看著阿誌疲憊的神色,眉頭微皺。
“可彆提了!”阿誌一屁股癱進沙發,發出一聲悶響,“詹德被荊威帶去了天城,說是涉密,攔都攔不住!”他扯鬆領帶,露出脖頸處的紅痕。
戰剛雙手抱胸,目光灼灼:“還不如說說你昨天的安排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一時間,書房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林深身上。
窗外的鳥鳴聲清晰可聞,而屋內的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等待著那個足以揭開謎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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