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威的戰術靴在桃木地磚上碾出刺耳聲響,鞋跟與符文紋路摩擦時迸出細小火星。
他扯鬆領口的黑色領帶,露出青筋暴起的脖頸,喉結上下滾動著,像是吞下了一團火:“發生了這麼多?司徒墨都不知情嗎?”
辦公室裡,全息投影屏跳動的能量波數據映得詹德臉色青白如紙,他端起的茶杯在指尖劇烈震顫,茶水潑灑在袖口洇開深色痕跡,卻渾然不覺。
“自從趙無咎進入宗城,一切就失控了。”詹德的笑聲像是從破碎胸腔裡擠出來的,沙啞又乾澀,帶著金屬刮擦般的刺耳。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那裡還留著被能量灼傷的焦黑痕跡,“司徒墨的義子司徒城,靈魂被趙無咎當場收割……還有林淺。”
“什麼!林淺?”荊威猛地撞翻身後的桃木椅,金屬椅腿與地麵摩擦出尖銳聲響,驚得牆角的青銅羅盤發出嗡鳴。
姬無心原本把玩著羅盤的手指驟然收緊,羅盤指針瘋狂旋轉,在空氣中劃出淩亂的弧線,符文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在預示著某種不祥。
“那小子運氣太差,誤闖秘密實驗室。”
詹德喉結滾動,目光躲閃著姬無心驟然銳利的眼神,窗外的月光透過桃木窗欞,在他臉上投下交錯的陰影,“奇怪的是,趙無咎沒徹底收割林淺的靈魂。不知道是能力受限,還是另有盤算……”
他停頓片刻,壓低聲音道,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逆鱗成員全軍覆沒,靈魂被精準收割。現在的趙無咎,已經強大到不需要仿生蜻蜓做載體。”
姬無心靠在椅背上的身體不自覺前傾,指節因用力攥緊扶手而泛白,桃木紋路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壓痕。
荊威突然踉蹌著扶住桌沿,額頭冷汗順著下頜滴落,在桌麵上暈開深色水漬。
宗城大道油罐車爆炸時衝天的火光、巨型章魚觸須橫掃街道的畫麵,此刻又在他眼前閃現,耳膜似乎還回蕩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宗城大道那些異象,油罐車爆炸、巨型怪物、岩漿塌陷……到底怎麼做到的?”
他的聲音發顫,仿佛又聞到了那天空氣中彌漫的硫磺味,混合著燒焦皮肉的腥甜氣息。
詹德沉默良久,伸手關掉瘋狂報警的能量監測儀,刺耳的蜂鳴聲戛然而止,卻在寂靜中留下令人心悸的餘韻。
“我也想知道。”
他盯著窗外盤旋的仿生蜻蜓殘影,那些金屬翅膀反射著冷冽的光,如同死神的鐮刀,“用林深的理論,這是腦波入侵製造的虛擬現實,需要龐大設備支持。可趙無咎……”他突然笑起來,笑聲裡帶著絕望的意味,肩膀不受控製地顫抖著,“他就像從陰曹地府爬出來的惡鬼,不需要任何科學解釋。”
辦公室陷入死寂,唯有桃木家具在能量波動中發出細微的嗡鳴,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與三人沉重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在空氣中凝結成無形的壓迫。
姬無心摩挲著青銅羅盤的手指突然僵住,一股陰冷的能量順著桃木扶手竄上脊椎。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滕田的黑霧如毒蛇般纏上他的脖頸,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現在,該你做個選擇了——做高高在上的社長,還是搖尾乞憐的狗?”
此刻,現實中的姬無心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回憶起滕田那充滿嘲弄的眼神和話語,胸腔裡翻湧著滔天的怒火與不甘。
那噩夢般的經曆,成了他心中無法磨滅的恥辱印記,也在他心底燃起複仇的火焰,暗暗發誓一定要奪回主動權,讓滕田和趙無咎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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