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大樓冷峻的鈦合金外牆上,折射出刺目的冷光。
這座百米高的建築如同鋼鐵巨獸般矗立在宗城中央,樓體表麵流動的全息廣告與頂端盤旋的仿生飛行器,彰顯著科技的冰冷與繁華。
孫若馨早早站在旋轉門前,白大褂下擺被晨風掀起,她習慣性地側頭,卻隻看見空蕩蕩的空氣——曾經並肩而立的詹德與林淺,此刻一個身陷囹圄,一個昏迷不醒。
低沉的引擎聲劃破寂靜,司徒墨的黑色防彈車緩緩駛入視野。
車門打開,明雅踩著十厘米的紅底高跟鞋率先落地,珍珠項鏈在晨光中閃爍。
隨後,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陌生男子優雅下車,他西裝袖口露出的銀色袖扣刻著精密齒輪紋路,下車後便恭敬地拉開後座車門。
司徒墨扶著車門緩緩起身,定製西裝勾勒出筆挺的身形,腕表表盤折射的冷光與大樓外牆遙相呼應。
“明雅姐。”孫若馨擠出一抹微笑,聲音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司徒墨麵色冷峻,徑直踏入大樓,大理石地麵回蕩著他沉穩的腳步聲,身後眾人如影隨形。
林淺的病房裡,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與空氣淨化器的嗡鳴交織。
司徒墨凝視著病床上清瘦的身影,指尖輕輕劃過全息投影上跳動的生命體征曲線:“務必用最好的護理。”
他突然轉身,示意身旁的陌生男子上前,“高橙博士,麻省理工雙料博士,以後實驗室由他負責,協助你處理宗城事務。”
高橙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掌心帶著常年接觸精密儀器的涼意:“久仰。”孫若馨握了握,目光不自覺地打量著對方的裝束。
“林深那邊安排妥當了?”司徒墨整理著袖口的鉑金袖扣。
“已通知,他在家等候。”孫若馨下意識挺直脊背,“我陪您一起去?”
“不必。”司徒墨的聲音像冰錐般截斷話語,“帶高博士熟悉業務,我單獨前往。”
話音未落,他已闊步離去,黑色大衣下擺掃過病房門檻,帶起一陣寒意。
雕花鐵門緩緩開啟,司徒墨的座駕碾過鋪滿碎石的車道,停在林深家爬滿紫藤的院落中。
這座白牆灰瓦的建築隱匿在竹林深處,與宗城的科技感形成鮮明對比。
司徒墨推開車門,皮鞋踩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聲響,他仰頭望著飛簷下懸掛的青銅風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司徒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林深身著深灰色休閒西裝,內搭簡約白襯衫,袖口隨意卷起,露出腕間的桃木手串,腳下是一雙休閒皮鞋。
他邁步上前時,西裝下擺隨動作輕輕擺動,沾著的些許試劑痕跡在衣擺處若隱若現。
伸手行禮時,桃木手串與司徒墨的機械腕表輕輕碰撞,發出一聲輕響。
“你這‘寒舍’藏著多少秘密,連趙無咎都忌憚三分。”
司徒墨的笑聲驚飛了竹林中的雀鳥,他指尖劃過院牆上斑駁的苔蘚,“看來傳言不假。”兩人對視一眼,笑意中卻暗藏鋒芒,仿佛兩隻對峙的猛獸在互相試探。
書房內檀香嫋嫋,林深專注地擦拭茶具,青瓷盞在他掌心流轉。
司徒墨踱步至書架前,目光掃過泛黃的古籍與前沿科技著作,指尖突然停在一本《量子靈魂學》上:“聽聞林教授的虛擬現實,能讓人難辨虛實?”
“詹德不就是在幻境中,露出了真麵目?”林深注水的動作未停,沸水衝擊茶餅,茶香四溢。
兩人相視而笑,笑聲裡卻裹挾著複雜的意味——那場幻境中的博弈,至今仍影響著各方勢力的格局。
“我今日,可要親身體驗。”司徒墨的指尖重重叩在桌麵,發出悶響。
林深手中的茶漏微微一顫,茶水在盞中蕩出漣漪:“司徒先生可想清楚了?”“哈哈!”
司徒墨仰麵大笑,金絲眼鏡後的眼神卻冷如寒潭。
笑聲戛然而止的瞬間,司徒墨的瞳孔猛地收縮。x紐約總部——熟悉的真皮沙發,桌麵上未簽完的合同,甚至連窗外帝國大廈的角度都分毫不差。他顫抖著觸摸水晶鎮紙,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與記憶中彆無二致。
林深沉默地站在操作台前,全息投影上的腦波曲線劇烈波動,如洶湧的海浪。
畫麵陡然切換至一處青磚灰瓦的古宅,馬匹不安的刨地聲中,突然響起一道焦慮的男聲:“陸大人,此羅盤乃天外之物,青瓦村遭此劫難,隨從儘喪,當真要帶回京城?”
陸昭腰間的玉佩隨著動作輕晃,他勒緊馬韁,目光堅定如鐵,直視前方道:“聖上有旨,即便粉身碎骨,我陸昭也要將此物呈於禦前!”
短暫的沉默後,那道聲音又帶著敬畏與惶恐響起:“張大人生前推行變法、鞠躬儘瘁,死後卻被抄家,險些遭鞭屍。這般不公之事,連上天都動怒了,才有如今世間諸多災禍,莫不是天罰將至啊……”
話未說完,便被一聲嚴厲的嗬斥打斷。
“休得胡言!”陸昭的聲音在古巷中回蕩,驚起一群寒鴉。
林深的手指死死摳住操作台邊緣,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全息投影。
眼前的古代場景細節豐富得可怕,陸昭腰間玉佩的紋路、馬匹焦躁的神態,這遠超他對虛擬現實技術的預期,讓他震驚得幾乎無法呼吸。
當虛擬現實的藍光消散,司徒墨仍怔怔地盯著全息投影上定格的陸昭畫麵。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鏡片後的眼神一片恍惚:“時間……過得真快啊。”而林深背過身去,悄悄擦拭額角的冷汗,內心被剛才的古代場景震撼得久久無法平靜。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點擊打在玻璃上的聲音,與兩人各自複雜的心思交織在一起,仿佛穿越時空,將兩個截然不同的時代悄然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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