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你瘋了吧,那個男人像個瘋子一樣的跟著我奶奶,隨時在我家附近,你還要主動去見他?”
唐嬌嬌沒好氣的拿起床頭櫃上的梳子給自己梳頭,“奶奶也是的,之前不說,等我們全家都在了才說這件事,害得我心驚膽戰的,趁著那個男的熬不住睡覺才偷跑出來。”
她連梳頭發的時間都顧不上,一晚上都坐立不安。
易言拿起手機一看時間,好嘛,早上五點。
她坐起來雙臂隔著被子環住蜷縮的腿,平靜的看著在碎碎念的人,“嬌嬌,你信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唐嬌嬌的手一頓,她乾笑道:“小言你說什麼呢,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
易言平靜的看著唐嬌嬌的動作變得遲緩,她知道,她信的。
正如初中舊校區最後一次看見黑影時,是唐嬌嬌拉著易言的手,求著她不要去追。
所以這次,唐嬌嬌認命的放下梳子,回身用一種複雜且悲傷的眼神盯著易言,“我不像你能看見實體,我隻能看見死氣。”
兩個從小就是怪胎的家夥才能玩到一起去,易言因為父親葬禮上的崩潰,唐嬌嬌因為自己奶奶的過分迷信,兩人心照不宣的對外裝作不信,實則在催眠自己。
“我回來的路上就在想,如果小言你說不幫忙的話,我就報警讓警察來抓他,但那個男人又沒對我們家造成傷害,頂多就關幾天,我怕……”
她怕男人的蓄意報複,那就是個渾身都有著死氣的瘋子,那個男人又壯,想要對她們一家下手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易言靜靜聽著唐嬌嬌的述說,“我確實能看見,甚至現在已經到了人鬼不分的地步。”
托黑影的福,她把這句話說出來,連自己都想笑。
“那個男人為什麼想找到秦櫻的魂?這才是關鍵,是餘情未了還是舊恨難消?”
“不知道,奶奶說對方給的錢夠多,她就接了。”
那麼多年就是這麼騙過來的唐奶奶,結果這次翻車遇到個較真的主。
易言思考著其中的關聯性,秦櫻拜托她幫忙找身體,但腦袋又是被人故意割下來的,包括手提包裡不翼而飛的身份證,都說明對方不想讓人知道死的是秦櫻。
那麼這個男人為什麼執著的要招秦櫻的魂?
就算這個男人是凶手也不至於要找個道婆招魂,現代社會講的是證據說話,真有鬼也不可能在法庭上弄那套死者附身指認現場的事。
“對方到底是有什麼想從秦櫻的口中得知的呢?”易言反複思考不得其解。
“這誰知道呢,小言你是真能看見,比我奶奶強,就怕到時候那個男的不信。”
“說點他和秦櫻之間知道的事就夠了,我就是怕……”
易言欲言又止,她怕對方居心不良。
如果男人不是壞的,那麼她就可以利用男人去對付另一個未知的凶手,但這個人就是凶手,無疑是給自己添一分危險。
易言想起黑影曾經說隻要相信他,那麼就會出手,可黑影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算了不管了,到時候真涉及危險的時候他也會主動救。”易言“嘖”了一聲,表示棘手到了極點。
她掀開被子就下床找衣服,邊穿邊對唐嬌嬌說:“我們先過去穩住那個男人,到時候你彆說話,點頭附和我就行。”
“為什麼啊?”唐嬌嬌詫異的仰頭看著易言。
“很多事情解釋起來太麻煩,等下再說。”
易言快速的洗漱了自己,又把那些藥給塞進包裡,和唐嬌嬌一同出門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