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言佝僂著身體緊緊的拽住手串,心臟的疼痛使她冷汗連連。
她喘著粗氣脫力般跪在地上,用餘光去看手中的東西。
恍惚間,她看見每一顆珠子裡的點點黑金在流動,周圍的鬼氣泄露,勾引著樓下不敢上來的活屍們。
他們嘶啞怒吼,每個都想爬起來分食掉易言這份美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易言覺得自己的大腦好像在鬼氣釋放時漸漸清醒。
她摸了一把腦門,冷汗的溫度將額頭冷卻,再低頭時,周圍的鬼氣就像手串的養分,裡麵的點點黑金更加急躁的流動。
易言眼睜睜的看著鬼氣在頃刻之間吸收殆儘。
就連那一絲屬於秦櫻的鬼氣也被手串強行拽離易言的心臟。
她感覺到了久違的身輕。
“嗚啊!”
樓下的活屍已經逐漸爬起來,儘管還是畏懼上方,但本能占據恐懼,使他們由原始的衝動支配。
有了法器傍身,易言扶著桌子站起來,嘴角上揚,“現在該害怕的,是活屍們了。”
她將手串戴在手腕上,一步步走出去,樓下的鬼氣被貪婪的手串快速吸食。
失去鬼氣主導的活屍陸續倒地,所見範圍也逐漸擴大。
直到易言看見那唯一一具沒有倒的無頭活屍,殯儀館鬼氣的源頭。
她們倆隔著一片倒地的屍體“對望”,易言伸出那隻帶著手串的手,“你不會思考,我也不會跟你講道理,但你敢上前就不要怪我了。”
易言看著沒有動的屍體,心裡有著難以解答的古怪感,從接了任務起,她隻當秦櫻是個被撞死的普通鬼,直到一步步發現這件事的不尋常。
首先秦櫻被撞的位置就很奇怪,是鄉下往城裡去的中間那段路,附近也沒人煙。
其次就是司機的割頭企圖掩蓋身份,那麼秦櫻也不該有這麼濃重的怨氣。
還有周越澤的加入更加讓秦櫻的身份撲朔迷離,對方不計代價的要找到秦櫻的鬼魂,出手不僅大方,更是透露出他背後還有個老板。
究竟什麼樣的人會信有鬼的存在?
易言摸著心臟位置,那裡寄存的鬼氣被手串吸走,也不知道能不能召喚得了秦櫻的腦袋。
她嘗試輕聲喚著秦櫻的名字,下一刻,那顆已經越發不能見人的頭顱出現在二樓的窗外。
秦櫻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她驚喜的想要穿牆而過,卻一頭撞上不知名的東西。
“奇怪、進去!”她的眼裡此刻隻有自己的身體,渴望占據大腦,無暇思考。
易言一手捶在玻璃上,發出的響聲讓秦櫻回神,她迷茫的望著聲音的源頭。
“秦櫻,你有沒有自己身體的控製權?”易言問道。
“控製權?沒有,頭不在。”
秦櫻的回答令易言不滿意,光是找到身體不夠還要去拿頭?
她低頭看著手機,距離十二點隻有不到半個小時,去那個小巷男人家裡找到頭再返回事發地就會錯過喚魂時間。
就在她思考要不要跟對方商量明天再喚魂的時候,樓下傳來一聲驚恐的女人尖叫聲。
“啊!!!”
“嬌嬌?”
易言急忙往樓下跑,就看見站立不動的秦櫻身體也跟著在行動。
“嘖,真怪!”顧不得其他的易言趕忙下樓,反正有手串在,秦櫻的身體也奈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