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尖叫回蕩在殯儀館內,鮮血噴湧而出,幾滴溫熱濺到唐嬌嬌的臉上,她驚恐的看著上方投下來的陰影。
周越澤悶哼一聲,轉而用儘力氣再次將老保安踢遠,藏在他身後的活屍為其做遮擋,僅有沾染猩紅的刀落在地上發出聲響。
“起來啊!不繼續照乾嘛!”周越澤厲聲喊道。
鮮血的氣息是活屍的興奮劑,一邊畏懼銅鏡一邊推著老保安的身體前進。
涓涓不止的鮮血將周越澤染成血人,他支撐不住的跪倒在地上,一隻手撐在牆麵,另一隻手艱難的在口袋裡摸索。
被吼的唐嬌嬌顫抖著舉起鏡子,內心的恐懼幾乎讓她拿不穩銅鏡。
鬼氣籠罩的走廊隻能看見被推著走的老保安與一個個裹屍袋在朝自己靠近。
即使再想強撐,她也感覺到一絲模糊,是吸入鬼氣與屍體發爛味道的融合,胃部此刻在不間斷的翻湧痙攣。
直到在腳步聲中她聽到更倉惶的聲音與倒地聲,才有一絲清明。
聽到那聲慘叫後,易言是強忍著恐懼奔下樓一拳打倒擋在樓梯口的一具屍體。
一樓的鬼氣依舊在彌漫,手上的手串卻像罷工一樣沒有立刻吸食。
不過活屍被打以後就不會爬起來,顯然手串的能力還在。
他們懼怕著易言手腕上的東西,倒也硬生生為其開出一條路不敢造次。
從森森鬼氣中走出來的易言最後將拳頭揮向推著老保安的那具活屍,隨後一臉疲憊的站在兩人麵前,“我尋思你們其中得有一個死了呢。”
易言揉著自己的拳頭,要不是怕出事,她也不可能爆發那麼大潛力。
背對而跪的周越澤,頭抵著牆,他的嘴唇因失血而蒼白,連說話聲都變得虛弱,“東西……找到了嗎?”
“那不重要,我們該想想怎麼把秦櫻給帶到事發現場去。”
易言轉移了話題,她轉身看著跟著自己下來的秦櫻屍體。
儘管剛才在二樓已經被吸走了大部分鬼氣,但秦櫻自身的鬼氣還沒吸乾淨,源源不斷的鬼氣滋養著身邊的活屍,被打倒的那些也逐漸站了起來。
秦櫻本體的腦袋浮在窗外,眼神裡有著迫切,卻被隔開的無能為力。
“小言,我們該怎麼辦?”唐嬌嬌左右看著沒了主意,這邊周越澤為了救自己而受傷,那邊活屍還在包圍著他們。
易言轉動著手腕上的手串,腦子裡在回想觸發它的條件是什麼?難道是恨嗎?
隻有吸掉鬼氣才能讓秦櫻的身體和這一眾活屍消停。
“我在想辦法,你注意周越澤的情況,他死了我們倆說不清的。”
“放心,死不了。”
周越澤虛弱的待在原地沒有動彈,隻是傷口仍然止不住的在血流。
易言轉頭看向旁邊打開的房間,“把周越澤帶進去,順便找找有沒有蓋屍體的那種白布先給他包紮一下。”
“嗯哦。”唐嬌嬌點頭,她起身扶起周越澤進了旁邊的房間,留易言一個人在外麵。
沒了銅鏡的照射,活屍們開始興奮,空氣中不止周越澤的血,更有易言肩膀上散發的血腥氣,兩股腥甜刺激著他們。
幾乎是同時,活屍被鬼氣操縱,一個個撲上來企圖吃掉易言。
此情此景,易言無奈的歎息一聲,用手轉動著自己的手腕,下一秒直接揮拳打倒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