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知道周越澤不是什麼好人,隻是沒想到目的還沒達成前就要置他們於死地。
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易言感覺自己的體力在大量流失,強效止痛藥的藥效也逐漸褪去,雙腿鑽心的疼直達腦髓。
哨笛曲調一轉,鬼氣暴增,濃如稠墨般將易言的身影吞沒,站得遠的唐嬌嬌此刻根本看不見前方。
她又氣又急的踢著被周越澤抵住的門,“會控製鬼了不起嗎!你這樣害人小心折壽!你死了都沒後代給你燒紙!”
周越澤停頓了一瞬,自嘲道:“我本來就不會有後代。”
隨後哨笛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活屍們紛紛站起來,朝著鬼氣中的易言靠攏。
吸進太多鬼氣的易言開始頭腦不清醒,秦櫻的美甲刮在她的脖子上燎起一陣火疼。
強烈的不甘心驅使著易言緊握住那雙手企圖掰開,給自己片刻的喘息。
“憑什麼……憑什麼我得死在這裡!”她的眼裡有著不甘與倔強。
怒火在心中燃燒,她想活下去。
易言咬著牙爆發出最後的力氣,狠狠的一拳砸向屍體的胸口,與此同時,手串裡的點點黑金在瘋狂流動吸食鬼氣。
周圍的空間變得扭曲,易言再次揮拳。
秦櫻的屍體懼怕的鬆開手轉而想要逃跑,但這次是易言主動抓住她的手。
“不要跑啊!你身上的鬼氣是我正需要的!”
易言紅著眼緊拽著秦櫻的手腕,那些鬼氣被剝離至身體的秦櫻漸漸失力的倒在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廊不再被鬼氣籠罩時,唐嬌嬌看清站在一具具屍體中間的易言。
渾身上下破破爛爛,還有數不清被劃傷的血痕。
易言鬆開秦櫻的手腕,嘲諷的裂開嘴,“周越澤,還要躲在裡麵啊?出來看看你找的秦櫻啊。”
此刻的易言比鬼更像鬼,腳步聲沉重而清晰。
她站在緊閉著的大門前,聽著裡麵的哨笛聲停止,而後輕輕又帶著禮貌的敲門,“為什麼害我?”
屋子裡沒了聲音,就連周越澤也害怕起這個能對付那麼多活屍的女人。
“我從不殺人,那樣會做噩夢,所以你準備好被黑影殺死了嗎?”
她的聲音輕柔又帶著幾許陰森,像是前來索命的惡鬼。
沒有得到回應的易言輕笑出聲,眼裡帶著被背叛的淒涼,“黑影……”
隨著話音剛落,周越澤感覺室內溫度驟降,一隻有力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帶著毫無人性的力道。
“唔……不要,不要殺我。”周越澤的眼裡升起驚恐,他記得易言說這個黑影隻是虛張聲勢根本不強啊,為什麼能直接殺自己。
易言聽著裡麵周越澤哼唧的求救聲,愉悅的笑了起來,她靠在門上與周越澤僅一門之隔,“剛才你也是這樣對我的。”
全程目睹的唐嬌嬌覺得此刻的易言陌生極了,帶著她從未見過的冷漠,“小言……”
門裡的周越澤隻感覺大腦越發的缺氧,雙手本能的去掰那隻大手,可脖子上空無一物。
懼怕席卷著全部感官,他隻能用最後的聲音來求饒,“我剛才……還、救過唐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