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平塔不遠處的祠堂裡,鎮長虔誠且敬畏的一直磕頭,其他人擠在一處,剛被銅鏡給傷了的曲平爺爺渾身微顫。
鏡中的青麵怒臉隻看一眼就震懾心神,是亡靈的不可直視。
“呃……”隱忍的呻吟在他緊閉的牙縫裡泄露。
再傻也能看得出曲平爺爺的不正常,但他的地位僅次於鎮長,隻要鎮長不發話,沒人敢上前。
祠堂外的惡鬼在享用它們的祭品,血腥味濃烈而反胃。
得到鮮血滋養的惡鬼們嘶吼著用指甲撓著門窗,吱吱作響的聲音引得人頭皮發麻,有受不住的人在偷偷啜泣,一時間,氣氛無比緊張。
任何細微的響動都能讓他們的神經斷弦。
其中有個年輕的眼鏡男人再也忍不住的站出來,“鎮長,外麵複活的真是保家仙嗎?怎麼看怎麼邪乎。”
“閉嘴!”曲平的爺爺當即瞪過去,“你有什麼資格質疑保家仙的存在,一切質疑的人,都要扔出去做祭品!”
“曲老頭你瘋了!”從人群中衝出來一個中年婦女當即護在自己兒子身前,指著曲平的爺爺罵,“我們都是黑河鎮的人,你又有什麼資格把我兒子扔出去,像你現在這怪樣子,你死還差不多。”
中年婦女牙尖嘴利的很,一邊護著自己兒子往人群裡拉,一邊罵罵咧咧,“曲老太太失蹤那麼多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讓你獻祭給保家仙了,那麼忠心還不是隻有幾年活頭。”
“你個嘴尖十怪的老寡婦,自己老公死了就喜歡到處罵!”曲平的爺爺不甘示弱的當即回擊。
中年婦女更是當仁不讓,“你個臉皮鬆的能當口袋的老沙皮狗,趁早死了得了!”
罵戰一觸即發,中年婦女和曲平的爺爺各自誰也不服,本來還在懼怕門外惡鬼進來的黑河鎮人們紛紛前來拉架。
“行了行了,你們消消氣。”
“是啊是啊,我們都是黑河鎮上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哪有隔夜仇。”
“你們也彆吵了,現在正是保家仙複活的時候,讓他老人家聽見得多不好。”
祠堂擁擠的空間裡,頓時人聲鼎沸,人人都在附和勸著兩個人。
一聲輕微的“吱呀”聲響起,站在最外邊的人瞬間繃緊了背脊,渾身一顫,瞳孔放大。
他不敢回頭的抓著前一個的衣服拚命扯著,從外麵透進來的涼風與更濃的血腥氣襲進祠堂,每個人都嗅到這絲味道而不敢動。
曲平護著宣紙走進來,掃過裡麵的熟悉麵孔,正巧看見自己爺爺被人圍著。
“張二叔,把我爺爺抓緊。”他不由分說的直接下命令。
張二叔愣了一下,當即照做,“侄兒啊,抓你爺爺乾甚咧?”
“平孫兒,你這是乾啥?你不是要跟那個女人快活去沒,咋回來要抓我。”曲平的爺爺也沒反應過來。
曲平前後反差太大,令所有人都詫異。
現在正是保家仙複活的時刻,外麵惡鬼在肆意殺戮,曲平突然的反常讓眾人聯想到鬼附身。
就連看向曲平的眼神都怪了起來。
曲平頂著眾人懷疑的目光把宣紙打開,符咒的線條展現出來,“爺爺,不,你或許不是我爺爺。”
這些天他不願意承認的事被易言挑明,他不該做一個隨波逐流的人,一旦惡鬼能力更強,不僅遊客們得死,黑河鎮上的人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