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言不知道該怎麼回,唐奶奶做的就是裝神弄鬼的事,她的本事說大不大,說小嘛……也能唬到點不懂的。
怎麼回答都不好,她索性低頭擺弄衣擺。
“小言呐,你彆怪我多嘴,你就是個做道婆的好苗子,你家人耽誤你那麼多年,也該回正道了……”
“唐奶奶!”易言見前麵司機的眼神往鏡子上瞟,趕忙打斷她的喋喋不休,“嬌嬌也很優秀,你不用一直遊說我。”
身為發小,她也會為唐嬌嬌鳴不平,親奶奶一直不待見自己,她都能想像發小有多難受。
唐奶奶低頭看著自己的布包小聲道:“嬌嬌不行,她像我……”
後麵的話,易言沒聽清。
不過這倒是讓唐奶奶成功安靜下來。
易言帶著唐奶奶去往火車站等車,為了照顧老人家的腿腳而扶著慢慢走,更主要的是她本身也走不快。
兩人慢悠悠的在站上等了很久才上火車。
她倆的火車票都是由唐嬌嬌出錢買的,現在發達了,直接給兩人安排著臥鋪。
順便也為易言的腿減負,一找到自己的位置後,易言無情的拉開隔簾給自己隔開一個清淨之地。
唐奶奶也沒來煩她,易言也不去打擾。
心想要是就這樣直到下火車,到時候就分道揚鑣,自己也能解脫。
易言享受著難得的清靜,自從住院以後,那些詭異的事就離她遠遠的,好像回歸正常生活。
隻是她明白這時間是短暫的。
躺在臥鋪上百無聊賴的她想起金身像裡的一縷殘魂,對方那一聲聲未婚妻還猶在眼前。
易言不屑的撇嘴,“死幾百年的人了怎麼會叫我未婚妻,他當時取的劍也是祖外婆的法器,所以他有沒有可能把我認錯了?”
隨後她又搖晃著腦袋把這個想法否決,“不對,祖外婆和他也差了幾百歲吧,難道是我的祖宗?”
這個想法她倒是有點認可,說不定祖祖輩輩的臉都長得差不多。
“他又說還沒娶到老婆,所以他應該不是我的祖先。”
經過易言一推理,大致的故事出現在腦海裡:
大概幾百年前,自家祖先和這個年輕道士是一對未婚夫妻,但這個道士到處跑,於是自家祖先就改嫁他人,與此同時這個年輕道士也在一次斬鬼中死亡,所以不知道他的未婚妻已經嫁人了。
易言越想越覺得是這個理,她沒有往前世今生論去想,總覺得她就是她自己,不可能有前世。
睡得迷迷糊糊時,火車檢票員將她喊醒,易言迷迷糊糊的坐起來給對方看票。
輪到睡在對麵的唐奶奶時,她慢悠悠的從兜裡掏出票,顫抖的手剛要遞過去,火車票就從手中不穩的飄到易言腳邊。
出於好心,她彎腰撿起來,視線無意識的掃過上麵人的姓名後僵在原地。
火車檢票員不明所以的從易言手裡抽過那張票仔細檢查後又遞給了唐奶奶。
而易言的腦子卻宕機在那裡。
——怎麼會?!閆新翠?!
火車票座位人那一欄赫然寫著閆新翠三個字,她要去合山找的人居然從小就在自己附近……
易言機械式的轉頭看著唐奶奶已經放下的隔簾,一陣惡寒自背後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