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巨大的落水聲響起,易言和新娘一並掉入禰月潭底。
冰冷的潭水灌進她的口鼻,眼前的幻境也消失殆儘。
“唔!”易言反應過來以後鬆開新娘的衣袖往上遊,可腳踝突然一緊。
水底的新娘直立站在淤泥裡,紅色蓋頭被水波推動前後搖擺,她的手死死抓著易言的腳踝不鬆。
生前遭受非人對待,拚儘全力爬出來又溺亡在水底,怨氣難消的她容不下潭中所有活物。
易言拚命的蹬腿也甩不掉那隻緊緊箍住自己的手,肺部被水壓得難受,連腦袋都開始暈眩。
半清澈的水裡漂浮起絲絲血色,易言明白是自己的血,這副身體容不得激動,更容不起這樣的折騰。
越來越多的血從鼻孔流出染紅她眼前的一片,就當她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裡的時候,腳踝的桎梏被解開。
水底新娘的手緩緩垂下放易言一條生路。
顧不上去思考為什麼的易言趕緊往上劃水,隱約中她聽見一聲:“救我。”
這次是女人的聲音。
易言拚了命的遊出水麵後慶幸的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汽車行駛的聲音很近,她抹了把臉上的水,看清那個一圈又一圈繞行的車。
“怎麼還在開,油這麼多的嗎?”剛脫險她就忍不住吐槽著詭事局把汽油加得太滿,不然哪能讓許成功他們一行人開這麼久。
現在情況不容樂觀,易言遊到潭邊歇息,瘴氣吸多了頭疼,她現在虛弱得不得了。
隻能等那群車上的人停下以後再說。
“唉……”易言歎息一聲,將腳也從水裡拿出來,被抓的那隻腳踝上已經有了個紫青的手印,隻能說剛才水底新娘是真想讓她死。
最後為什麼放自己一馬,又是她想不通的。
“……救,我怎麼救,把你從水底撈起來就算救了嗎?你不是能自己爬上來的嗎。”
她對此一籌莫展,有能力帶著屍身上岸怎麼還會需要彆人救她。
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的感覺實在不舒服,易言搖晃著起身,再看了眼還在繞圈的車,“估計現在你們是死不了的。”
水底新娘的手段能瞬息之間捏碎頸脖和頭骨,不至於上不了一輛在她地盤內繞圈的車,易言也就不用再去管他們了。
一場幻境給的信息量太多,易言得先消化消化,空中的瘴氣在減少,外麵的人不能進,裡麵的人不能出。
新娘的恨還沒消,怎麼能讓不敬她的人好過。
當易言回到住的地方以後,劉非和孫水正扶著昏迷的方析從後院走出來,他倆看見易言濕漉漉的回來還挺驚訝。
“言姐你?想不開就去跳河了?”孫水詫異道。
易言當即給了他一個無語的眼神,“啊對對對,我發現淹不上自己又爬上來了。”
她時常覺得孫水這人或許智商低於60,否則怎麼會問出這麼弱智的問題。
“言姐,剛才你像看不見我們似的,整個人直直從我們身邊擦肩而過,怎麼喊都不回應,像中邪一樣。”劉非道。
易言捂著自己的臉,無奈擺手,“我知道,所以方析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