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言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同方析解釋這其中的區彆，苦修和到這種從來沒來過的地方不一樣。
“算了算了，既然你堅持。”她看了眼時間，距離十二點也隻有一個小時，跟方析強下去隻會耽誤自己。
而第一次來這裡的方析也是充滿了好奇，儘管腦袋沒有到處望，眼睛也在不停的觀察。
易言隨手拿了個購物車推著，最顯眼的日用品從洗漱的換成了一道道被透明盒子裝起來的黃符。
“不是?這是怎麼個事?”原本她以為自己已經夠了解自己這個階層的日常了，現在發現，她好像也跟世界脫節。
易言停在那些符紙前隨手拿起一張，傻了眼。
“你手裡這張祈求學業的。”方析看了眼易言手上符紙的圖案當即給她解了惑。
然後用手扒了扒，從下麵一層撈出來一張遞到易言麵前，“這張才是避鬼驅邪的符。”
“是嗎？謝謝小夥子了。”
還沒等易言看清上麵畫的是什麼，旁邊一隻蒼老的手就截了胡把符紙拿走，嘴裡還連聲道著謝。
“這是不是哪裡有問題?”易言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這種變化。
大賣場開始賣起符紙了？
是自己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是你低估了這個世界對於已知鬼魂的恐懼。”對比起來方析顯得很平靜。
一旦發現鬼魂的存在，很多東西都將改變，比如這些由工廠統一打印出來的符紙被掛在商超裡售賣。
不管有沒有用，至少求一個心安。
“真是亂了套。”易言感慨道。
現在鬼魂不能去陰間，滯留在人間的鬼又帶著執念，擾得正常的生活不再正常。
“這種事你還需要習慣。”方析淡淡的笑了。
易言晃了晃腦袋，“我是習慣不了，這種亂了套的生活總得有個頭……”
在兩人閒聊的時候，易言感覺到一滴水落在自己的手背，在她毫無防備的看過去時，猩紅色落入她的瞳孔裡。
……是血。
她停住腳步，更多的紅色如同斷線的珠子越發頻繁的滴落。
抬頭的瞬間，人群中爆發尖銳的叫聲，“啊啊啊！死人啦！”
「咚！」
一顆紅色的頭顱滾入她的購物筐中，被撕去整張臉皮的眼珠子凸出死死盯著易言。
紅色的血液透過購物車的縫隙在易言的腳邊彙聚成一個小水窪。
四處奔跑的人群尖叫聲越演越烈，生怕慢了一步就成為下一個。
方析眯眼盯著那顆頭顱看，用肉眼已經難辨男女，隻能從被血打濕的頭發中看出幾根銀色。
是個老人。
“這個賣場裡應該藏著鬼，而且能瞬殺彆人的那種。”
“……我已經看出來了。”
易言的聲音很虛，她指著頭顱銀色的發絲顯然還沒回過神來，“是剛才那個拿走驅鬼符的老人。”
就像是命運弄人，才拿著驅鬼符離開，下一刻就成為厲鬼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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