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區,興德路36號,一家名為“春山會所”的茶樓靜靜佇立在夜色中,外觀樸素,門前兩盆盆景修剪得極致規整,門口站著一位年約五旬的中年門童,臉上帶著職業性的麻木微笑。
晚上七點三十分,天色漸暗。程望坐在對街一輛毫不起眼的彆克商務車中,身旁是刑偵技術員林沛以及特勤乾員呂朝東。
“沈語清今天18點42分從江陵東站打車過來,在19點03分進入茶樓,我們已調取附近監控,確認她是獨自一人。”林沛邊說邊在筆記本上快速切換畫麵。
屏幕上,一名身穿灰藍色風衣的女子走進茶樓,神情沉靜,背影消瘦,與警方提前掌握的照片高度吻合。
“她在進去後,手機信號曾中斷三分鐘。”呂朝東低聲道,“說明內部可能使用了信號屏蔽裝置。”
“高檔茶樓後廳,屏蔽器常見,不意外。”程望目光盯著茶樓二樓某個窗戶,“但這個人,她的行為模式異常小心。”
林沛點頭:“她手機關掉定位服務超過一年,銀行賬戶流水也極為稀少,每月幾乎隻有生活必須支出。”
“說明她知道弟弟沈驍正在被通緝,或者……她一直在為他‘清洗’路徑。”呂朝東接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警方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安排兩組人員在外圍街角布控,另一組悄然進入茶樓內部,假扮顧客進行接近。
20點07分,一條新短信傳入後台偵聽係統。
發送人:沈語清
接收人:“s”號段臨時號碼
內容:“今晚九點整,南口橋下見,一切照計劃進行。”
“鎖定!”林沛驚呼,“我們終於知道見麵地點了!”
程望迅速做出部署:“呂朝東,你帶隊去南口橋南側潛伏,不要開燈,監控好橋下三個出口。我和林沛繼續盯控這裡,觀察是否還有其他通信或接頭人露麵。”
……
晚八點五十五分,南口橋下。
寒風刺骨,橋下空間昏暗,一輛空貨車停靠在橋樁邊,幾隻野貓繞著車輪打轉。呂朝東一行人隱蔽在河堤下,用熱感望遠鏡鎖定周邊體溫源,一切沉默如水。
2100整,一陣急促的引擎聲由遠及近。
一輛黑色本田suv緩緩駛來,車頭光線壓低,刻意避開路燈照射角度。車輛停在橋樁側,駕駛位未見人下車。
三分鐘後,橋上另一側,一名女子快步走來——是沈語清。
她低著頭,背著包,神色緊張,走到車旁敲了兩下前車窗,隨後快速上車。
“目標進入。”呂朝東低聲道,“車牌已被掩蓋,不過車主為沈驍的假身份購買,確定性極高。”
“是否跟蹤?”
程望在後方冷靜下令:“不行動,放他們離開,我們要知道他們藏身點。”
……
十分鐘後,黑色suv行駛至江陵西郊工業區,進入一條廢棄廠區通道,最終停在一棟老式磚房前。
監控小組在外圍記錄所有路徑信息,迅速建立行動路線圖。
23點整,程望帶隊悄然集結,一切準備就緒。
“目標已入屋,樓內總共兩人,未見其他通聯活動。”林沛從無人機圖像中判斷。
“強攻風險高,我們來一次‘溫水煮青蛙’。”程望輕聲下令,“拉電、斷水、信號乾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