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握緊拳頭,差點衝上去揍他一頓。
程望按住他,淡淡問道:“你是想和我們做交易?”
宋建業冷冷地望著他:“你不想知道是誰給我下的命令?”
程望靠近一些,低聲道:“你知道這不是你說話的籌碼了。你殺的人,你吞的錢,夠你吃一輩子的槍子兒了。”
“我不怕死。”宋建業冷笑。
“可你怕沒人記得你。”
這句話落下後,審訊室一片寂靜。
片刻後,宋建業低頭笑了笑,眼中卻閃過一絲動搖。
“我願意合作。”他說,“但我要見檢察官。”
程望起身,看了他最後一眼,平靜道:“你要說的,寫下來。彆想著留一手,我們見太多了。”
宋建業沉默,程望與梁冰離開審訊室。
走廊裡,燈光昏黃。
“你說他會交代多少?”梁冰問。
“夠用就行。”程望說。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抓的不過是條線?”
程望望向儘頭的玻璃窗,窗外晨光微露,映出他眼中沉沉疲意與一絲不甘。
“我們能做的,就是順著這條線,一點點往上拔。”他說,“哪怕最後什麼都沒抓到,也不能讓他們心安理得地活著。”
梁冰沒說話,隻是點頭。
案卷歸檔那天,正是十月初九。
陽光很好,空氣乾淨得像被洗過。分局內響起一陣陣打印與裝訂聲,一份份口供、一遝遝物證照片被整齊歸入檔案箱中。
程望坐在辦公室,翻著最後一頁筆錄。那是一名外圍人員的交代,提到了數年前一起失蹤案,當時被認定為“自行離開”,但現在看來,很可能是被滅口。
他合上卷宗,長長歎了口氣。
宋建業已經移送市局,由重案專案組進一步審理。他們這些人,也將很快從一線抽身,進入下一起案件。
但他知道——這不會是最後一起,也不會是最難的一起。
這條路,早已沒有回頭。
當晚,程望一個人走到市郊公墓。
他站在陳越的墓碑前,墓碑上還擺著兩束新鮮白菊。他沒說話,隻是靜靜站了許久。
最後,他輕聲說道:“抓到了……但可能還沒結束。”
風從山穀中吹來,帶著秋天凜冽的涼意。
程望低頭,整理了墓前的落葉,才緩緩轉身,走入夜色之中。
身影挺拔,背脊筆直。
哪怕在黑暗中,也從未彎曲。
本案至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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