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傳來的窸窣聲響,荊小予耳鰭一立,疑惑地扭頭過去,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來。
荊小予嘩啦扔下樹枝,颼颼飛撲過去,想也不想直接抱住了荊未眠的雙腿。
“媽媽!”
荊未眠“嗯”了聲沒立刻講話,她微微半蹲下來,低頭拉住小魚崽,用溫涼柔和的水流感知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直至確定寶寶身上並沒有受到實際傷害,繃著的心方才一點一點鬆懈了下來。
但荊小予對此並不知曉,隻是看到媽媽微低著頭不講話,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次犯了錯,害得媽媽擔心。
頓時感到無比地愧疚不安,輕輕晃了晃媽媽垂下來的手,小聲地問,“媽媽,是不是因為我偷偷跑出來,你有點不開心了?”
沒等荊未眠開口說話,倚在身後樹下的荊慈深輕描淡寫道:
“那當然了,你媽媽為了去找你那個人類父親,拋下你不顧,現在人都還沒見著麵就得過來救你,你說你媽媽能不生氣嗎?”
“……”
荊未眠忍不了一點了。
起身反手就把人撂倒在地,荊慈深也不甘示弱,仗著自己現在是人魚形態,魚尾揚起攻擊弧度,幾乎下一秒就要朝荊未眠勒上去。
驀地,魚尾尖被一隻白白軟軟的小手抱住了。
荊慈深陰鬱側眸看過去,“小東西你找死是不是?還不鬆手?!”
話音剛落又被荊未眠的洋流力量狠狠掀過去一巴掌,“你說誰找死?”
眼看著兩人一言不合就要開打起來,荊小予左手抱住舅舅的尾鰭邊邊,右手抱住媽媽還在蓄勢能量的手蹼,“媽媽,舅舅,你們彆打了!”
雙方同時瞥了一眼橫亙在跟前的幼小魚崽,同時鬆開了手,冷著臉各自朝向另一邊。
荊小予心有餘驚地抬起小手拍了拍胸脯,又仰頭去勸荊慈深。
“舅舅,你去跟媽媽道歉,你剛剛怎麼能那樣挑撥我跟媽媽呢?”
荊慈深抱著手臂,油鹽不進:“那她就可以打我嗎?我是她哥!”
“可是是因為舅舅你先說媽媽壞話,媽媽才生氣的。”
荊小予本來還想要再說點什麼勸一勸來著,但嘴巴還沒發出聲,便被走過來的荊未眠一手揣抱起來,“走了寶寶。”
荊慈深盯著揣起小魚崽就要從麵前的荊未眠,眯起眸說:“我還是那句話,眠,你彆癡想妄想能從這裡離開。”
荊未眠頭也不回,抱著她的崽兒原路返回。
大約走了快有十幾分鐘,荊小予雙手圈著荊未眠的頸脖,小聲提醒:“媽媽,我看到了,舅舅偷偷跟在我們後麵,還以為我沒發現。”
“……不管他。”
回到了崖壁那邊,荊未眠把被釘在岩石邊上的南涯解救了下來,讓南涯看好寶寶,她嘗試了幾種方式,但都對頭頂上空的那層結界無法構造成實際上威脅。
荊未眠很快認清,要破了這層結界,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
徹底毀了荊慈深的鱗核。
到時結界自然而然就會瓦解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