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前方十指緊扣的兩人——大力困的幾乎掛在羅彬胳膊上打瞌睡，頸間新換的絲巾遮不住曖昧痕跡。
“某些人不是說今天要交開學論文嗎？”
莫菲把暖手寶貼在肚子上，“現在睡這麼香，當心導師讓你改二十版。“
大力迷迷糊糊回頭，發梢還沾著羅彬的古龍水味道：“胡老師才不會這麼殘忍…莫菲你坐中間嘛，後座加熱...“
“可彆，我怕被你們的戀愛酸臭味醃入味。”
莫菲迅速鑽進副駕駛，卻在羅彬俯身幫她係安全帶時僵住。
男人身上淡淡的艾草香混著雪鬆尾調，竟比止痛片更讓她神經鬆弛。
高架橋的霓虹在車窗上流淌成河。
後視鏡裡，大力蜷在後座睡成一隻蝦米，羅彬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從保溫袋摸出薑茶：“大概一個多小時車程，拿著喝點吧。”
“真當自己是老中醫啊？”
莫菲咬著吸管，舌尖卻被紅棗枸杞的甜暖得發顫。車載音響正在播放《水邊的阿狄麗娜》，她忽然發現琴鍵敲擊的節奏與胎噪出奇的合拍。
等紅燈時，羅彬從儲物格掏出一隻繡著椰樹的手工暖宮貼：“三亞買的，充電款。”
見莫菲瞪大眼睛，笑著指指後座，“大力說你們姐妹都痛經，看來回去之後我得給你們姐妹倆好好調理一下身體了，你以後露臍裝彆穿了，要不然下次還得疼的死去活來的。”
“要你管！”
莫菲嘴上傲嬌著，卻用力攥著暖宮貼上的貝殼掛墜，突然想起昨夜整理行李時，自己鬼使神差把用過的艾灸盒塞進了化妝包。
此刻它正貼著肌膚發燙，像極了那晚羅彬給她按摩時掌心灼熱的溫度。
“喂，前麵便利店停一下。”她突然拍打車窗，“我要買夜用加長款。”
後座傳來大力夢囈般的嘟囔：“藍色包裝...彆買錯...”
羅彬把車停在便利店門口，風雪卷著幾片梧桐葉撲進車窗。
莫菲剛要推門，肩上突然多了件帶著體溫的外套。
“我陪你去。”
羅彬已經撐開黑傘，傘麵在路燈下映出細碎雪粒，
“冰櫃區要繞開走，彆傻呼呼的撞上去。”
莫菲盯著他肩頭漸漸融化的雪花，突然掏出手機：“老姐快看！你家羅醫生連衛生巾型號都記得住！”
閃光燈亮起的瞬間，她精準捕捉到男人發紅的耳尖。
微信對話框裡，這張照片永遠停留在“未發送“狀態。
莫菲把手機塞回口袋，聽見身後傳來大力睡意朦朧的抗議：“羅彬你不許慣著她...”
車載時鐘跳向二十三點十七分，雪花在擋風玻璃上織出蕾絲。
莫菲把暖宮貼調低一檔溫度，突然驚覺自己竟記得從三亞帶回的每一味藥材——當歸三錢，益母草兩克，還有羅彬係著圍裙說“老薑要去皮“時晃動的銀鏈眼鏡。
她偷偷看向在女士用品貨架前專心挑選的羅彬，突然覺得，這一刻似乎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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