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邊月四周逡巡了好幾圈兒,笑著問:“邊醫生,會有第三個人背著行李出現嗎?”
“作為人質,我勸你少問、少聽、少看。”
邊月已經取了口罩,臉上皮肉翻卷的劃痕隻剩下肉色的淡疤,再過幾天就要消除了。
李相源把威脅當忠告,笑道:“好,我記住了。”
二人一路上沿著崎嶇的山路往秦嶺深處走去,有的地方甚至沒有路。
邊月在前麵拿著多功能軍用刀開路,李相源覺得有些丟人。
他好歹是男人,卻讓一個女人開路。
可他當真沒有力氣了,軍靴上沾滿了泥膏,每走一步都艱難,身上還背著十五公斤重的背包。
在這中原始森林裡走了四個小時,中途沒有停下來休息過一次。
“邊……邊醫生,要到中午了,我們停下來吃點兒東西再走吧。”
李相源喘著粗氣申請休息。
邊月一刀砍斷了阻攔在前方手臂粗的藤蔓,回頭一看,李相源已經找了一根枯倒的樹木坐了下來,撐著膝蓋在大喘氣。
“你不是綁匪出身麼?體能怎麼這麼差?”邊月皺了皺眉。
“按照我的腳程,到達我們的目的地需要三天,你有點兒拖後腿了。”
“我謝謝……邊醫生不拐彎抹角的批評。”
李相源乾嘔了兩聲,取下脖子上的保溫杯喝了好幾口才壓下想吐的欲望。
“不過我得糾正一下,首先,我不是綁匪出身。我是京都李家的二少爺,如果我家沒破產,隻需要拿家族分紅就能躺平一輩子,你們口中經常調侃的富n代。”
“其次,我的體能在普通人中算好的。邊醫生,你不能拿你的體能來衡量我。”
走了這麼長的路,眼前這個女人還要負責開路,但他卻沒感受到她消耗了多少體能?
李相源覺得這個女人比職業的女橄欖運動員體能都好。
“行吧,休息半個小時。”邊月也坐下來。
“今天必須趕到野豬嶺,那裡有我之前找到的一個庇護所。”
李相源比了個“ok”的手勢,趕緊拿出折疊椅和煤氣灶。
煮了兩包方便麵,李相源問邊月:“邊醫生,吃嗎?”
邊月搖頭,從自己的小包裡拿出乾麵包和礦泉水,一邊吃麵包,一邊灌礦泉水。
李相源把整個麵鍋都端到自己麵前,一頓風卷殘雲吃乾淨。
然後看邊月嚼了半塊麵包,喝了半瓶水,就好像飽了一樣,不再進食。
李相源大學的時候看過一些心理學的書籍,他發現眼前這個變態的醫生似乎有一些心理疾病
——她比較喜歡虐待自己。
她好像從來沒讓自己吃飽過?
簡單解決完午飯,二人又開始在原始森林中悶頭趕路。
等到天已經黑完了,邊月手裡拿著強光手電筒,依舊在前麵領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李相源堅持不住了,不管不顧,一屁股坐在滿是泥土和落葉的地方。
“我……我實在是……走……走不動了。”
邊月無奈道:“不遠了,走過這片林子就到了。”
李相源:“我是……我隻真的站不起來了。我……我沒開玩笑。”
邊月無奈,回頭架著李相源的胳膊,硬生生把人拎著往前走。
李相源:“???”
他一米八七,體重166,竟然被一個女人一隻手拎著往前走?
並且,這個女人不帶大喘氣的,拎著他走了至少一公裡?!
等到了邊月說的庇護所,李相源都還沒從這種震驚中回過神來。
在原地坐了一會兒,等邊月把幾個掛燈都分彆掛在了庇護所的兩個方向,將整個庇護所照亮。
李相源這才看清楚,這個所謂的庇護所,似乎是一間廢棄的廟宇,建在一個巨大的懸崖下麵,嵌在山石當中。
廟宇裡供奉的是什麼神仙早就看不清了,隻依稀看到幾個很淺的字。
“x生萬物x人間。”
“xx蒼生福澤長。”
李相源看了一眼,問邊月:“這是什麼廟?野廟淫祀比外麵森林裡的野獸更可怕,要不咱們還是出去搭帳篷吧。”
“現在剛剛化雪,冬眠的猛獸應該還沒醒,咱們相對是安全的。”
“地生萬物養人間,神佑蒼生福澤長。橫批:恩澤廣被。”
邊月隨意掃乾淨了一個地方,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鋪墊上去靠牆坐著閉目養神。
“這裡是一間土地廟,淫祀不至於,孤魂野鬼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李相源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偏偏在他的視線中,一個賣相淒慘的女人從外麵“飄”過來。
她幽幽的坐在門口,望著土地廟裡麵長籲短歎。
這個女人半邊臉是爛的,有一條腿被截斷了一半,手指被切掉很多,兩隻手加起來三根手指頭。
偏偏她身上穿著的衣服竟然還不錯,蕾絲的蓬蓬裙,十多年前很受小女孩兒們的歡迎。
“邊醫生……不介意我擠你一下吧?”
李相源把睡袋放在邊月裡側,一個大男人愣是擠進那個小角落裡縮成一團。
邊月眼都沒睜,問:“又看到了什麼?”
李相源:“……一個像是被折磨死的女人。她穿得不錯,可能是哪家被撕票的千金小姐。”
邊月:“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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