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這個生活在光明中的人,也在雨中瘋魔,好像曾經的她一樣。
邊月深吸了一口氣,單手抱起千靈,在大雨中消失。
“吳舟……”
“蔣承歡……”
“金成……”
“陳建山……”
千靈躺在床上,不斷的呼喊這幾個名字,噩夢纏身,四肢不斷的抽搐,像是在夢中也遭受巨大的折磨。
邊月坐在另一邊,從容的給自己臉上的傷疤上藥。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
邊月把上藥擺在一邊,起身去開門。
趙玉書站在門口,眼睛像是哭過了一樣紅,端給邊月一碗肉湯:“邊姐姐,你好好補一補。”
“不就是出門三天麼?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邊月側身,讓趙玉書進來。
趙玉書低垂著頭,沒敢亂看邊月的臥室。
“不!”千靈一聲驚叫,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趙玉書被嚇了一跳,看到千靈後彎了彎眼睛:“這個是跟邊姐姐很像的那個姐姐?”
“她怎麼會在我們家?”
上次千靈送書來邊家,邊月不在,是趙玉書接的書。千靈還給了趙玉書一個平安扣,上麵附著法力的那種。
千靈醒了一陣,又倒頭睡回去。
趙玉書擔憂道:“她怎麼了?”
邊月的聲音輕,帶著淡笑:“心脈受損,腦皮層充血,肺部出血。”
或許用道心破碎來形容更合適?
趙玉書“哦”了一聲:“聽起來傷得很重,要送去大醫院,給她打上呼吸機嗎?”
按照邊月的描述,趙玉書下意識覺得,千靈得進icu搶救一下了。
“嗬嗬嗬……”邊月輕快的笑了出來:“不用管她,她會好的。”
人嘛,有些事情總要自己扛過來的。
邊月喝了那碗肉湯,燃了一根火柴點煙:“我不在這幾天,你們學得怎麼樣?”
趙玉書驕傲道:“邊姐姐,我已經把人體穴位圖和人體經脈圖全部背會了,開始學習《太上感應經》。”
“宋哥和李哥都誇我進步快呢。”
邊月點頭,在煙灰缸裡摁滅手裡的煙:“去吧。”
臨走前,趙玉書欲言又止,最後一咬牙,還是勸道:“邊姐姐,你受了傷,這兩天就彆抽煙了吧?”
“對傷口不好。”
邊月:“……”
像是怕邊月責怪,趙玉書說完就咚咚咚的跑下樓去了。
邊月側頭看床上的千靈:“醒了就起來吧?”
千靈麻木的睜開眼:“他呢?”
“那個姓周的?”邊月撫了一下自己的長頭發,幾個月沒找理發師維護,她的大波浪好像變直了?
“我帶你回來已經很費勁了,再帶上他的屍體,有些麻煩。”
“他被留在你倒下的地方,現在估計在哪頭野獸的肚子裡吧?”
千靈扯了扯唇角,冷笑一聲:“會有野獸吃他嗎?”
“他脖子上的那張人臉,野獸敢吃他嗎?”
“曾經你看著他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吃過人?”千靈盯著邊月,目光深邃冰冷。
邊月滿意的點頭:對,就是這個眼神。
開始懷疑整個世界,認為所有人都彆有用心。
這是走向黑暗的第一步。
邊月站起來,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雖然看不見鬼魂,但能看見一些彆的東西。”
“我初見他時,他身上氣運高漲,紅中透著紫,證明是極為尊貴的命格。”
“再見他時,他的朱紫命格已經敗落,呈黑色。”
“他應該是在短時間內,迅速的欠下了天大的因果,又被陰氣侵蝕身體,命格再壓不住自身氣運。”
“他必死無疑,甚至會死得很難看。”邊月手指撫摸過自己臉上的傷口,不敢笑得太猖狂,怕扯到傷口:“果然,他被你紮成爛泥了。”
“你的氣運也減弱了,是心中的道不再堅定,還是殺了姓周的,惹下了大麻煩?”邊月笑吟吟的反問。
千靈:“……你在幸災樂禍。”
邊月:“我表現得還不明顯嗎?”
千靈不解:“為什麼?我自認為對你隻有善意,哪裡讓你討厭。”
“你對這世上每一個人都是善意,那對我的善,又有什麼值得讓人珍惜的?”邊月冷笑。
千靈扯了扯唇角,笑不出來:“隨你吧。”
人和人怎麼可能感同身受?
她以前還真是……蠢得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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