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把自己帶回來的東西給“鄰居”們分一分,這些東西藏也藏不住,與其等被人發現異樣後搶走,現在拿出來,還能混個麵子情。
那兩隻凍死了的雞,女人留著給自己女兒補身體,這一豬圈的老弱病殘沒意見。東西是女人帶回來的,怎麼也得緊著她一些。
還有女人藏在胸口處的藥,她誰都沒給,隻悄悄給女兒吃了一顆退燒的,然後把女兒安置在角落裡,身上裹著她們母女所有的衣服被褥。
“羅嬸兒,你看看這個。”女人把自己從席軍家順出來的那張紙拿給一個年老的女人看。
這個年老的女人有些疲憊,即便落難了,也難掩其優雅的氣質。
“這是……”被女人稱之為羅嬸兒的看著這張紙,目光帶著某種穿透性的盯著女人:“你想做什麼?”
女人舔了舔唇:“我不想做什麼。”
“我就是想著,離山桃村最近的村子,怎麼也有十裡地的路程。這麼冷的天,應該不會有人出遠門才對。”
“這個皇城司,會不會就在山桃村?”
“要是我們能找到“它”伸冤告狀,哪怕要我的命來做交換,好歹也有個出路。”
這次女兒被搶,女人算是徹底嘗到了什麼叫絕望。
當初帶著女兒淨身出戶,一邊創業,一邊還要擺脫前夫的糾纏,她都沒這麼絕望過。
“羅嬸兒,您比我先來,能猜出來誰家能本事給我們主持公道不?”
女人在心裡推導了一番,首先排除跟她們母女一樣新來的難民。
那些都是自顧不暇的,誰有精力多管閒事?
再次也排除那些在山桃村稱王稱霸的,他們都跟席軍是一路貨色,同氣連枝,團結的很。
他們中就算有人看不慣席軍,殺了席軍後,也會馬上瓜分席軍的財產和勢力,哪能無聲無息的,讓她闖進席軍的家裡,還拿了那些東西?
以她的推斷,倒是那些圍了圍牆圈起來,過著人日子的本地村民,可能做這種事。
聽說那民兵團裡的娃娃們,學的是真功夫。
弓箭能射死吃人的野獸,畫的黃符紙也能驅趕夜間的鬼魅。
或許隻有他們中,誰能有功夫管這閒事。
叫羅嬸兒的女人盯著白紙上的字,又回想起她來山桃村的第一年,小診所門口,年輕的女醫生遞過來的藥。
還有女醫生手腕上,像是山一樣的胎記,藥盒上寫的“一日三次,一次兩粒”的備注。
那幾個字的字跡,比這白紙上的潦草很多,但筆鋒卻差不多。
是她?
皇城司下,隻殺不渡?
當年逃出那個村子後,她就知道那個孩子不簡單。
幾十年後看,果然是深不可測。
陳老三……陳老三的血脈竟然也能在世間綻放如此光芒?
老天真是不開眼!
羅嬸兒搖頭:“我也看不出來這筆跡是誰的。”
“不過這個年月,還能用得上白紙的,左數右數,也就那幾家。”
整個山桃村,要說日子過得最舒坦的。除了壟斷桃木劍生意的李相源家,也就能治病救人的邊醫生家了。
女人心裡有了數,盤算著如何做,隻有她自己清楚。
但這張紙,卻被她珍而重之的又收回懷裡。
邊月朝著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如今她的聽力和眼力,差不多能將整個村子看在眼底。
村裡那些家長裡短她沒興趣,但有關她的事,怎麼也要聽一耳朵的。
留下的線索,有魚兒咬鉤了。
邊月笑了笑,繼續開始訓練趙玉書。
今天趙玉書的訓練對象是一頭野豬,她拎著斧頭,手抖得厲害。
一虎、二熊、三野豬。野豬的戰鬥力在森林裡能排前三,像趙玉書這樣的小脆皮,都經不住野豬的一拱。
還好,她眼前的這隻野豬是個一百多斤的亞成年,她不至於一點兒勝算都沒有。
她能依靠的,也隻有《太上感應篇》和邊姐姐對她的訓練招式了。
“啊!”趙玉書大喝一聲,提著斧頭就向野豬衝去。
野豬受了驚,立刻橫衝直撞,戰力翻倍。
趙玉書腳下一滑,卻沒有跌倒,而是借著巧勁兒躲過了野豬的衝擊。
邊月皺眉,不太滿意:“我說過了,遇到危險彆總是躲。”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人拿著菜刀亂砍都威力不俗,何況你拿的是斧頭。結合你學的招式,運起內勁砍下去!”
趙玉書按照邊月說的,很快一斧頭劈在豬頭上。
她的力氣不夠,那豬受傷,更加發狂。一發狂,趙玉書就更害怕,惡性循環之後,趙玉書手忙腳亂。
邊月在一邊兒看著:“今天我不會幫你。”
“放心,就算你被拱死了,我也能把你從閻王那裡搶回來的。”
“隻是通不過訓練,你就還得回家找你媽媽。”
趙玉書嘴角一抽,調整姿勢,終於跑出了一點兒殘影。等她把野豬引到一棵大樹下時,自己腳下一蹬,踩著樹乾上了樹。
那野豬一頭撞在樹乾上,正暈頭轉向,趙玉書的斧頭從天而降,砍在野豬的頸骨上。
野豬淒厲的慘叫兩聲,終於倒地。
趙玉書呼哧呼哧的喘著,身上的衣服濺滿豬血。
邊月嫌棄的看了一眼:“每次都把自己弄得這麼埋汰……把野豬扛下山,肉送給誰,你自己決定吧。”
趙玉書聞言,露出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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