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都靈摔上門時，林嘉歡正趴在桌前核對物資清單，聽到聲音，倒是筆尖在紙上頓了頓，抬頭看見她紅著眼圈扯裙子紐扣，連忙放下筆迎上去：
“怎麼了這是？顧…顧首長弄疼你了？”
陳都靈沒說話，一把將水藍色碎花裙脫下來扔在床尾，露出裡麵的白色吊帶。
布料上還沾著指揮所的油墨味，讓她煩躁地踢了踢床腳：
“他就是個混蛋。”
林嘉歡小心翼翼地撿起裙子，指尖觸到柔軟的棉料，喉結動了動，又看了看陳都靈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是紅的。
她把裙子疊好放在椅背上，壓低聲音問：
“都靈...顧明...那個顧首長就那麼粗暴嗎？”
“粗暴？”陳都靈冷笑一聲，抓起桌上的礦泉水灌了大半瓶，那皙白的脖子動了又動，
“人家正眼都沒瞧我，一門心思看他的破地圖。我主動送上門，在他眼裡倒像場交易。嘉歡！你說我好歹也是被評出來的漢大校花，就那麼不值錢嗎?整得我比技女都不如了...”
林嘉歡頓時來了興趣，靠近之後，連忙追問：
“那他…他有沒有說討厭主動的？”
“討厭？”陳都靈瞥了她一眼，忽然笑了，
“他哪用說討厭？那眼神跟看垃圾似的。說什麼…我的好感值不夠，還說我是想找靠山。”
她猛地躺倒在床上，彈簧床發出吱呀聲，
“他以為自己是誰？皇帝選妃嗎？”
這話倒讓林嘉歡鬆了口氣。
她走到床邊坐下，手直接捏了捏陳都靈的小饅頭：
“你說那顧明會不會喜歡的是大麵包啊！我看寧倩藝都有D了”
“再說了，他那指揮所…不就跟皇帝寢宮似的？咱們204挨著202，夜裡總能聽見顧明跟寧倩藝炮火連天的聲音，換了彆人誰敢在指揮室待到後半夜？”
陳都靈扒開林嘉歡那肆無忌憚的魔手，側過身看著天花板，上麵還貼著上屆學生留下的星星貼紙。
她想起剛才在指揮所門口，走廊深處那兩個站崗的男生見她穿著那條裙子，眼神裡的敬畏混著點曖昧。
誰都知道，能被顧明親自送裙子的女生，還是堂堂校花陳都靈！那些幸存者早把她的地位無限拔高到副官的地步了！
可這顧明，為何這班的對待自己，陳都靈想不明白，以前的她哪用得著去琢磨男生心思，全部都是舔狗在看她的臉色行事。
“你沒發現嗎？”
林嘉歡的聲音壓得更低，幾乎要貼到陳都靈耳邊，
“咱們前走廊01到10房，住的全是女生，連打掃衛生的都是寧倩藝親自挑的人。上個月有個戰鬥組的男生想借203的拖把，剛走到樓梯口就被趙天宇踹下去了，說‘打擾了首長休息’。”
陳都靈猛地睜開眼。
是啊，她們住的這片區域，說是女生宿舍，倒更像被圈起來的禁地。
顧明的指揮所橫跨201203，往後是她們幾個“特殊”的女生，再往外才是普通幸存者。
夜裡查崗的腳步聲到走廊儘頭就會停下，連咳嗽都得捂著嘴。
這哪是宿舍，分明是被高牆圍起來的後宮。
“我聽說，”林嘉歡嘴巴幾乎都要親到陳都靈的右耳朵了，
“以前的宿管，就那個吳老師末日第一天就查了宿舍，那時候寧倩藝就已經在顧明宿舍，並自稱是他的女朋友了。”
陳都靈坐起身，看著林嘉歡眼裡閃爍的光，突然明白了什麼。
這棟樓裡的女生，誰不是揣著心思？寧倩藝是正宮似的副官，她們這些後來的，要麼像林嘉歡這樣埋頭做事刷存在感，要麼就像自己剛才那樣，急著把自己擺上賭桌。
“你到底想問什麼？”陳都靈挑眉。
林嘉歡的臉瞬間紅了，低頭絞著手指：
“我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吃主動那一套。要是…要是我也學著寧倩藝那樣，多做點事，他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