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不是兒女們,她緊繃的肩膀悄悄鬆了鬆,喉結滾動了兩下,乾裂的嘴唇動了動:“老……老趙,讓她進來吧。”
趙甲第還在猶豫:“老夫人,這來路不明的……”
“見見吧。”
趙招娣突然抬高了點聲音,眼裡閃過一絲微弱的光:“說不定……說不定是知道宅子的事呢?”
隻要能證明不是亡夫的冤魂作祟,隻要能找到點小偷的線索,隻要能把那本藏著秘密的日記本找回來……
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能放過。
趙甲第歎了口氣,終究答應了下來。
石芳芳裹著滿身寒氣走進來,棉鞋踩在水磨石地上,留下幾個濕漉漉的腳印。
她眼珠子在病房裡飛快轉了一圈,最後落在趙招娣的病床上。
“這位女同誌,你是誰?為什麼要找我家老夫人?”
趙甲第雙手抱在胸前,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確認自己從未見過這號人物,語氣裡帶著幾分警惕。
“我……我是聽說了你們趙家被搬空的事情才來的。”
石芳芳摘下了圍巾,露出張蠟黃的臉,顴骨上帶著兩坨被寒風吹出來的紅,眼珠子動了動。
“你們家……真的是憑空被搬空了?公安同誌什麼線索都找不到?”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趙招娣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渾濁的眼睛裡爆發出驚人的亮光,像溺水者抓住了浮木:“快說!你是不是見過那個小偷?”
石芳芳被她的激動嚇了一跳,往後縮了縮肩膀:“你要說我知道是誰做的,那我真不知道。但我家……我家也曾經被這樣搬空過!”
“我叫石芳芳,是張衛民的媳婦兒,也就是幾年前鬨得很大,被搬空的張家,你們有印象嗎?”
“張家?”
經由這麼一說,趙招娣跟趙甲第都恍然大悟。
蔣隊長來錄口供的時候提過一嘴,說幾年前有個案子跟趙家情況相似。
隻是當時當時隻著急著讓公安同誌快點找到線索,找回日記本。
後來又被趙家兒女們這麼一鬨,都差點忘了。
現在石芳芳的主動出現跟提醒,讓他們想起了還有這一遭事情。
“石芳芳同誌,我們知道,知道!”
趙招娣的聲音都在發顫,枯枝似的手從被窩裡伸出來,想要去抓石芳芳的胳膊。
“那你這次特意過來,是不是有什麼線索能提供?比如小偷長什麼樣?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石芳芳卻搖了搖頭,眼裡的光暗了下去:“我還想問問你們呢。我家的事過去那麼多年了,公安到現在都沒找到線索。當時被偷的時候我們家沒人……”
說到這兒,她的眼圈紅了。
張家現在的日子過得有多難,隻有她自己知道。
當年自家被偷了不少東西,幾乎是要了命。
張衛民也是個愚孝的,還要拿工資去養癱瘓的爸,斤斤計較的媽。
石芳芳在廠裡是臨時工,工資不高,自己也要留點以備不時之需,還要寄給娘家給弟弟存媳婦兒本。
所以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夠不上一家四口嚼用,兩個娃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連個白麵饅頭都吃不上。
要是能把當年被偷的東西找回來,哪怕隻有一床棉被、一口鐵鍋,都能解燃眉之急。
那天殺的玩意兒,是真能偷啊!幾乎將她們全家都給搬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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