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林的腳步聲消失在了洞口,昏暗的洞內隻剩下了黎輕輕和白淵兩人。
白淵依舊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兒,周身彌漫著濃重的失落。
黎輕輕心裡湧起一股苦澀,她一步步走近,伸出手,指尖輕輕地觸碰他臉頰的淤痕。
白淵身體猛地一顫,像是被燙到,下意識地想躲開,卻被黎輕輕更緊地捉住了手腕。
“彆碰......”他聲音嘶啞,帶著濃重的鼻音,眼神空洞地望著洞頂,“臟的...會帶來不幸的。”
聽到他這句話,黎輕輕隻覺得有東西狠狠插進了自己的心窩...他竟然也相信了那些傳聞,把自己當做了災星。
“胡說!”黎輕輕的聲音斬釘截鐵,“誰說的臟?你是我的白淵,他們算什麼東西,一群趁人之危的廢物。”
她捧起了他的臉,迫使他低垂的視線與自己對視。
那雙總是亮如星辰的眸子,此刻卻滿是破碎的迷茫。
“看著我,白淵。”黎輕輕的目光很炙熱,“你才不是什麼災難,淩末家的事是意外和你無關,大祭司的事情是溫暮做的,秧苗也是溫暮,你是無辜的。”
黎輕輕的聲音越來越高,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你怎麼知道一定是溫暮,而不是我......”滾燙的淚水終於從白淵通紅的眼眶中滑落,砸在黎輕輕的手背上。
“這不是因為你是我獸夫的偏愛,而是一個事實,懂嗎?”黎輕輕慌忙地解釋。
“可是......”他喉頭哽咽,:“淩末...他不信我...大家......”
淩末從小像個大哥哥一樣照顧白淵,在這件事之前也一直把白淵當成孩子、弟弟般。
可突然出了這種事,轉變實在是太快了。
“淩末需要時間。他失去了最重要的親人,那些流言蜚語像刀子一樣也在剜他的心,但他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她頓了頓,接著道,“至於其他人,你更不用管,一切都有我。”
白淵望著她,從她堅定的語氣中汲取到了力量。
他伸出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回抱住黎輕輕,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浮木。
將臉深深埋在她的頸窩,貪婪地呼吸著那熟悉又令人心安的氣息。
淚水無聲地浸濕了她的脖頸。
那緊箍的雙臂中,藏著毫無保留的依賴。
黎輕輕拍撫著他的背,任由他的宣泄。
洞內隻剩下沉重的呼吸和遠處隱約傳來的活埋行刑帶來的嘈雜。
赤林命人正在挖大坑。
一捧捧土被挖出的聲響刺激著四人的神經。
“我錯了,赤林,我錯了,放過我吧......”銀樹拖著被滿是傷痕的身子苦苦哀求著。
銀根現在更是一個勁的磕頭,“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赤林你就放了我們吧。”
銀葉本就被燒地半死,現在隻剩了一口氣,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
阿虎被喬霜姬打暈後,現在還沒醒來。
圍觀的人都半捂著眼睛,是既想看,又害怕。
赤林沒有理會幾人的求饒,他一直都認為黎輕輕太過心軟,現在難得有狠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