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難得溫存時光被打斷,水星洲不情不願道。
“好吧,你去吧,傷者為大。”
雲杉回應了工作人員一聲,回頭看見水星洲蔫了吧唧的樣子,笑著對他道:
“你是不是要回芙水星了?”
“是啊,我們的計劃很成功,水邑殺害我母親的證據確鑿,既然這件事由我揭發,是時候該給局麵做個了結了。”
殺妻奪位,這是以雌性為尊的社會中萬萬不能容忍的。
水星洲說到這裡時眼底閃過一絲苦澀,可惜,揭發出水邑的罪行,他的母親也已回不來了,但至少能讓水邑受到應有的懲罰。
“那,你會繼位嗎?”
雲杉黑眸認真地看著他問道。
水星洲輕輕搖搖頭,嘴角勾起一絲釋然的笑意。
“不,這本就該是姨母的位置,不應該由我來繼承。”更何況他意不在此。
水星洲這樣想著,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垂在胸口的水母貝殼掛墜,含情的眼眸對上雲杉的雙眼。
他想要的,還沒實現。
雲杉跟他對視著眨眨眼,水星洲腦子裡跨度太大,她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雲杉眼神飄忽了一下,正準備清清嗓子開口,給水星洲畫一個馬上就能吃到嘴裡的大餅,他卻先一步開口了:
“我想要的雲杉知道,等我回來,就給我好不好?”
他眼神真摯,純粹的銀藍色眼眸像是兩顆深海遺珠,閃著細碎的光芒。
雲杉吞回了還在醞釀的話,緩慢而堅定地點點頭。
水星洲眼睛猛地一亮,差點從地上蹦起來。
“真噠?!”
他激動得差點把觸須伸出來纏緊她的身體。
又想到雲杉還要去看白晗日,稍稍收斂了下,低下頭用力在她臉上偷了個香,嘴唇離開時還發出一聲明顯的“啵”。
雲杉看著他跟剛才判若兩人的樣子,無奈地笑笑,思考剛才是不是答應得太輕易了。
眼前的水星洲觸須都要豎到天上去了。
“你答應了就不能反悔,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兩隻耳朵都聽見了!”
水星洲看著她細微變換的神情,眼神狐疑,生怕她反悔似的提醒道。
“是是是,我說的話可從不反悔。”
“那就好,那我回去啦,等我回來......”
水星洲說著,好像已經想到自己跟雲杉結契的畫麵,臉上露出癡癡的笑容。
“快去吧。”
雲杉跟他告彆,結果這家夥最擅長得寸進尺,快速俯身又啵了下她另一側臉頰,這才腳底抹油溜走。
雲杉摸了摸還殘留著柔軟觸感的臉頰,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
水星洲和伊琮雖然是表兄弟但一點也不像,但兩人體力都挺充沛的,這病號房這麼快竟然就空出來了。
雲杉快步去找白晗日。
他已經從搶救室推到了病房。
“雲小姐您總算來了,白艦長剛才還吵著要見您呢。”
雲杉跟醫師交流了解白晗日的情況後推門而入。
白晗日躺在病床上背對著房門,散開的長發鋪在同樣潔白的床單上,流體輸注儀的一端連接在他的手臂上。
雲杉走近後,白晗日依然沒動靜。
她以為對方睡著了,不由放輕了腳步。
“白晗日?小白?”
沒回應。
雲杉奇怪地繞到床的另一邊,終於對上一雙睜著的眼睛。
白晗日沒睡著,那乾嘛不答應她。
雲杉正納悶,就見白晗日快速拉過被子蓋過頭頂,將自己整個蒙了起來。
她看見了白晗日的眼神,好像隱含著某種怒氣和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