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的房間中,牧洛眉頭緊皺,睡得極不安穩。
他的衣物幾乎被冷汗浸濕,深陷噩夢難以醒來。
“雲杉,雲杉。”
“不要......不要!”
夢中恐怖的景象讓他猛地驚醒,一陣強烈的頭暈感襲來,牧洛視線迷蒙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緩了好一會兒才坐起身。
他全都想起來了。
距離跟水邑的那場硬仗已經過去一周的時間。
那時他因為異能消耗過度,雲杉給他注射血液後他昏迷了過去,從那之後他每次睡覺都會做夢。
夢見的就是他自己也忘卻的,那八次時間回溯的經曆。
直到今天,他終於想起了全部。
牧洛沒有開燈坐在床邊,極力平複著強烈跳動幾乎要躍出胸膛的心臟。
八次的回溯,時間回溯節點全部在他和雲杉前往玫星後。
隻是前七次,總以雲杉死亡或者失蹤為結局。
牧洛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隻能動用自己的異能。
時間在他多次的回溯下產生了難以控製的負麵影響,他,還有與雲杉關聯緊密的水星洲都受到了比較明顯的影響。
這也是為什麼他印象中自己明明沒有濫用過異能,之前卻出現了異能失控的情況。
對水星洲的則是影響到了他年少時的記憶,那段深刻銘記的回憶以夢的形式出現在他大腦中。
好在雲杉看起來完全沒問題。
那些殘酷的結局在牧洛腦海中盤旋,牧洛再也按捺不住,捂住額頭幾乎是踉蹌著出門。
明明知道她這次好好的,但思念之情狂亂地折磨著他。
他想見雲杉,他要見到自己的妻主。
牧洛步入雲杉所在的樓層,就看見另一個雄性的身影。
是伊琮,他正十分輕鬆地單手抱著雲杉往房間走。
他們似乎在愉快地交談,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影,徑直走進了雲杉的臥室。
牧洛艱難地邁出步伐,站在已經關閉的房門前。
是了,現在的時間點,雲杉一切都好,她跟其他獸夫也都好好的。
伊琮鎖骨下的豹頭獸印隻有輪廓,他和雲杉還沒進行下一步。
現在水邑被打倒,他們是不是要......
而且前兩天晚上,雲杉都去找了鬱清,在他那裡連著留宿了兩夜。
牧洛這樣想著,心中的酸澀幾乎要溢出來。
他靠著房門旁邊的牆壁,任由自己的身體滑落,雙手抱住膝蓋努力蜷縮起身體。
獨自一人承受了太多的過往,他心力交瘁,大腦中雜亂的聲音快要把他淹......
“牧洛,你怎麼在這裡?”
房門忽然被打開,雲杉探頭出來,看見他的身影十分驚訝。
隨著雲杉一起探頭的,還有碩大一顆到她腰身高的豹子頭。
“你看,妻主,我沒聽錯吧。”
伊琮說著用豹頭蹭了蹭雲杉的側腰。
雲杉拍了拍他的豹頭,趕忙出來繞到牧洛身前。
房門打開的縫隙慢慢變大,從中透出的光亮撒在牧洛的臉上,轉眼雲杉已經蹲在他身前。
“怎麼了?”
她伸出手揉了揉牧洛柔軟的淺棕色短發,看向失魂落魄的他。
牧洛整個眼眶都是紅的,鼻頭和嘴唇也比平日要紅,無害棕色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脆弱可憐。
即使他身材修長,蜷縮起來也很大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