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看這風格,看這裝飾,好吧,他什麼也看不出來。
這個殿堂除了他本人外,空空蕩蕩,倒是麵前的長桌上有一兩個微弱的光圈。
難不成自己已經在淨靈的時候又死了,現在是魂穿了其他角色?
不對,衣服沒變,身上穿的還是昨天晚上洗澡換上的那套衣服,就連胰皂的味道都是一模一樣。
他沒有死,也不是魂穿,難不成那個所謂的淨靈儀式真的起作用了?把他當做汙穢給清了出去?
顧東言環顧周圍慌張起身,站起來的一瞬間,腿腳卻是一陣酥麻,身子一軟癱了回去,手肘一不留神觸碰到桌子上的兩個微末光圈,後者急速放大。
……
大虞與西齊邊境處,戰鳴鼓響,兵刃交接,士兵廝殺之聲不絕於耳。
一處屍體堆積而成的小山丘處,路維身上穿著一套殘破的鎧甲,坐在最高處,平靜地看著西齊士兵做最後的掙紮。
風吹路維的發絲,卷起濃重的血腥味,向遠方飄去。
“又一群被上位者派出來送死的倒黴蛋。”路維喃喃道。
短短一個月時間,西齊已經發動了四次大規模入侵大虞國土的戰爭,並且每次都以慘敗收尾。
邊境的土地已經被數十萬西齊和大虞士兵的鮮血浸染成一片烏黑。
路維歎了一口氣,這是兵家的褪凡儀式啊,也不知道西齊是哪位兵家的大人物準備升階,背地裡策劃了這麼一起讓士兵送死的戰爭。
西齊那邊的皇室,還真的一點兒也不把西齊的普通百姓當做人。
不過,對於大虞的邊軍而言,這卻是一場赤裸裸的陽謀。
進,則是成為了那個兵家大人物升階所需要的屠刀;退,背後則是大虞疆土以及大虞百姓,退無可退!
“這場噩夢也該到此結束了。”
路維拿起插在屍堆中的長槍,目光堅定。
正當他準備起身的一瞬間,他腳踝上佩戴的銅錢串有一陣耀眼的光芒暴射而出。
……
大虞朝北境,奉仙城中心。
桃花樹上桃花朵朵,紅繩垂懸;
桃花樹下,柴菲兒正蹲坐在旁邊的大青石上,手裡拿著一大把紅繩發呆。
她麵前擺著是一個機械小推車,裸露的軸承鏽跡斑駁,發黃的鐵皮上貼著一副破舊的對聯:
舉案齊眉共白雪,千裡姻緣一線牽。
瞧瞧,多好聽的對聯,據說還是那位宣威帝為了討他的皇後歡心想出來的對子。
可這麼好的對子,為什麼吸引不到一個客人?!
柴扉歎了一口氣,看著麵前空無一人的街道,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好煩啊,憑什麼師父可以偷懶,偏偏要我來這裡掛紅線。”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途徑,也不知道是怎麼繼承下來的。”
說好的成為褪凡者之後就是仙人,結果還不是跟以前一樣擺攤賣東西。
隻不過以前賣的是豆腐,現在賣的是紅繩。
“這還不如賣豆腐呢!”
話音剛落,她手腕上纏繞著的紅繩瞬間散發出光芒將她吞噬。
……
殿堂內,柴扉兒恢複了視野後,一雙靈動的眼睛好奇地看來看去,小手攥緊粉色的衣角,慌張而又驚恐。
左側一道被有一道白霧籠罩的身影,看起來也是頗為慌張失措。
與此同時,更讓他們震驚的是,就在他們抬頭的正上方同樣有一道霧朦朦的身影,周圍光暈圍繞,像極了隻會出現在話本中的…仙人!
真正的仙人!
“你是誰?”
“這裡是何處?”
柴扉兒和路維四肢緊繃,愣了片刻,隨即不約而同地開口。,我也想知道這是哪裡!
那道被光圈圍繞的身影正是顧東言。
這會兒他正僵硬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突兀多出的兩人,感覺頭皮發麻。
方才他不過是沒站穩跌了一跤,等再抬頭的時候,麵前的坐榻就突兀多出兩人。
家人們誰懂啊,這得有多嚇人。
回過神後,顧東言悄無聲息地把兩人的語氣和問題在心中重複了一遍。
兩人的言語間充滿惶恐不安,又或者是害怕與敬畏。
莫非他們跟自己一樣是正在進行淨靈儀式的“受害者”?
就在這時,顧東言偶然間注意到了出現在兩人坐榻上光圈,換句話來說,在顧東言看來光圈包裹著他們的坐榻。
這不是剛剛他不小心碰到桌麵上的兩個光圈嗎?
垂眸一看,果然,剛剛自己位置上的那兩個光圈已經消失不見。
合著他自己才是把這兩人弄到殿堂內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