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家不愧是管家,處理事情快到飛起。
次日折桂院便迎來了一位接替冬生原本工作的新侍女——夏至。
“你是宋老…管事招來的侍女?”
顧東言睡眼朦朧,毫無形象地打著哈欠。
也不怪他,夏至真不如冬生那般好看。
長相普普通通,頂著一張隨處可見的小圓臉,身上的衣物顏色素淨。
如果說冬生是那種人群中鮮豔的嬌花,那麼夏至一定是屬於放在人群中,晃一眼就找不到的飛絮。
“是。”夏至回答道。
“普通人還是褪凡者?”
“褪凡者。”
“什麼途徑?”
“秘密。”
很好,很乾脆簡潔。
跟冬生比起來,夏至主打就是一個沉默寡言。
該說的就短短幾個字,不該說的也是短短幾個字。
顧東言撇撇嘴,不多做聲,照這種情況,沒想來有顧東辭的首肯,恐怕很難從夏至嘴裡打聽關於褪凡者的事情。
既然途徑是秘密,那就絕對不可能是道士跟僧人,至於儒道似乎也不太可能。
大概率是類似於紅娘,這種不常見的途徑。
哼,他也不是那麼想知道夏至是什麼途徑。
用完早餐後,顧東言腦海裡剛活絡起坐馬車出去轉兩圈的念頭,就瞧見宋管事掐著準點慢悠悠地走到他麵前,不急不徐地說道:“王爺在書房等你。”
宋管事口中的書房,先前是老隨安王處理政務的專用書房。
老隨安王去世之後,就被顧東辭改裝成了雜物房,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往裡麵塞。
其中一個長兵器展示架,就占據了書房的一大半空間。
等顧東言進門的時候,顧東辭手裡卻是正捧著一卷書,赫然一副翩翩公子模樣。
真能裝啊!
顧東言小臉一抽,隨即故意驚訝地問道,“大哥不用去上小朝會?”
時辰不過卯,平常這個點,隻要顧東辭在京都,就應該在小朝會打著小盹,心不在焉地聽著一群人碎嘴子才對。
更彆說朝堂上暗流湧動,怎麼有閒工夫來他麵前裝…手動消音)
聞言,顧東辭立刻放下手中的書卷,投來幽怨的目光,讓人瘮得發慌。
“好好的說什麼朝會,我才班師回朝,陛下體諒,恩準讓我休假兩日。”
“你休假就休假唄,找我乾嘛,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偷偷帶你去攬月樓逛一圈?”
“咳咳,我豈是那種跟廣源堂叔一樣的人,此事後麵再說。”
顧東辭輕咳兩聲耳朵染上一層紅暈,連忙說道,“之所以叫你過來,是昨日我跟皇上彙報情況的時候,順帶向皇上討要了一個說法。,皇上為了補償你,對你有一些小小地安排。”
顧東言:……對我?
顧東言伸出食指指向自己,同顧東辭大眼瞪小眼。
他和這位名義上的皇伯,也隻是一年見幾次麵,兩人間的感情比路邊的狗尾巴草都不起眼。
按正常正常邏輯來說,就算他的崽鬨了這麼一出,也應該是拿金銀珠寶打發自己才對……
“嗯,關於季無常的案件,皇上本來早就準備了一些金銀珠寶作為安撫,可好巧不巧,冬生的屍體被帶到六扇門後,被皇上知道了。
旨意還沒擬好,皇上便撤了回來,把金銀珠寶換成了彆的東西。”
“彆的…什麼東西?”
顧東言心中頓時騰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嗯,皇上打算讓你跟柏鬆一樣,去六扇門當個小捕快。
接二兩三發生這種事情,皇上也頗為憂心,畢竟嘛,北疆不能亂。
京城除了皇宮,也就屬六扇門最為安全,皇上如此安排,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沒問題!”顧東言眼睛一亮,一口應下。
他還愁該用什麼方式去六扇門的淨靈堂去轉一轉,這下渠道和借口不就自己找上門了嗎?
不僅合適,還合理合法。
果然,他也是有主角光環的男人!!!
“你不反對?”
顧東辭眼中隱約流露出一絲莫名其妙地眼神。
有點像不忍心,又有點像幸災樂禍…
“皇上的旨意,反對應該沒用吧?”顧東言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壞了,差點搞忘了。
他這個大哥在昨天之前都相當強烈地反對自己跟褪凡者接觸,自己答應地這麼乾脆會不會引起他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