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拂麵,李名封順著阿姐的想法想下去,無端端打了一個寒顫。
今年京都的風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的冷。
“冷就多加點衣服,難道東辭還會因為你褪凡失敗而缺了你的用度不成?”
老地方,顧東言盤腿坐在榻上,兩隻手捧著茶杯興致缺缺。
顧柏鬆冷不丁地來了一句,讓顧東言的心拔涼拔涼。
“堂兄你怎麼也知道了?”
“是個人都知道了,不僅如此我幫你物色來的道君像碎了一地,昨天陛下知曉的時候還特意下了一道聖旨把我罵了一頓。”
顧東言心虛地撓了撓頭,苦澀的笑道,“堂兄我不是故意的,誰知道服用秘藥的過程那麼恐怖。”
畸形種和自稱是精神科主治醫生的楊光明,到現在都讓他心有餘悸,不敢多想。
“比你在白莊見到的那些樹妖還恐怖?”
“比白莊見到的樹妖恐怖得多,我感覺我能活下來已經是在道祖麵前燒高香了。”
一陣風來,幫顧柏鬆手中的閒書翻了個頁。
“是了,陛下果然罵得沒錯,有人在我送你的那尊道君像上做了手腳。
不然憑借你這一身被秘藥激活的靈,撐過儀式應該不成問題。
不過怎麼著也算是活著,活著就算是好事。”
“是啊,活著就算是好事。”
顧東言歎了一口氣,懶洋洋地躺在炕床上,靜靜地聽著床底下煤石劈裡啪啦作響。
“我瞧著陛下昨天給我們家下的聖旨,似乎沒有查下去的心思?嘿,來六扇門一看,堂兄你也沒有往下查的意思。
也不知道想害我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顧柏鬆把書頁翻了回來,端起茶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慢吞吞地說道,“一個把自己隱藏起來的瘋子。
能在道君像上做手腳的人,至少是地階的褪凡者,你讓我去查這麼一個瘋子,這不是擺明叫我去送死嗎?”
褪凡者分為四大階:天、地、玄、黃。
黃階最低,天階最高。
像顧東言這種未進行儀式的褪凡者,通通被稱為不入階。
能達到地階的人,至少已經雜糅了七個途徑,擁有的手段和能力已經到達一個相當恐怖的階段。
一個地階拚勁全力,完全可以把一個城市變成一場無人生還的遊戲。
“不是吧,讓地階來害我啊,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顧東言猛地起身,手腳並用地四處比劃,“他要是想我死,直接過來捏死我不就好了。”
“京都有總督和老天師在,他們可不敢放肆。
比起謀財害命,能成為地階的人他們更愛惜自己的生命,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已經是極限了。
除非嘛,他們已經決定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
顧柏鬆把書冊合上放在一旁,重新給自己沏了一壺茶水。
“算了,不說這些了,沒多大意義。
你沒有踏入道士途徑說不準也是件好事,我這裡有一些其他途徑的儀式你可以稍微參考一下。”
說完,一本古樸發黃的小冊子,從顧柏鬆的陰陽袍中溜了出來,然後被顧柏鬆扔給了顧東言。
上麵記錄著不少途徑,以及途徑儀式。
比如[農夫途徑,途徑儀式:耕種十畝土地,一年內達到一定的3000公斤。
遊商途徑,途徑儀式:一個月內,通過跑商獲得一千兩銀子。
獵人途徑,途徑儀式:一周內,獲取五十種不同的獵物。]
諸如此類還有很多,隻不過這些途徑都沒有注明秘藥的配方。
顧東言草草翻了翻,臉上露出一絲疑慮,“堂兄,這不對吧,我已經服用了道士途徑的秘藥,後麵能能單獨進行其他途徑的儀式?”
“誰知道呢,或許可以又或許不行,你收著,總不見得有什麼壞處。”
顧柏鬆笑了笑,又抿了一口茶,搖搖晃晃地拿起那本閒書冊子。
窗外一層樓高的小樹,聽著寒風的呼嘯,樹葉一茬接一茬地飄落,隻剩一根光禿禿的杆子。
此刻顧東言的心正如這棵小樹一般突突個不停。
他這位好堂哥的舉動屬實讓他心慌啊,難不成他也知道‘道士’並非是一種途徑?儀式才是決定途徑的根本?
顧柏鬆不明說,他也不敢明問,隻能是把冊子收入囊中,口乾舌燥地說道,“堂兄既然這麼說,東言自然是聽堂兄的。”
“嗯,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昨天陛下的旨意應該是讓東辭趕快回去,坐鎮北境。
東辭估摸著這兩天就要啟程,等他啟程之後你也離開京都吧。”
“哈?堂兄,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離開京都啊。”
“安心,會有機會的。
過些日子,京都會很危險,會死很多人。”
顧柏鬆慢條斯理,如同之前給顧東言講故事的時候一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堂兄,我們這種人從懂事開始不就知道,京都從來不是一個什麼安全的地方嗎?”顧東言‘竭儘全力’用平靜地語氣說道。
“這次不一樣。”顧柏鬆抬起頭,看著枯樹上最後一片樹葉在瑟瑟冷風中搖搖欲墜,“這一次,他們都瘋了。”
“瘋子的行為就連瘋子本身都無法預測的,更彆說瘋掉的不止一個人。
京都中沒人敢保證自己會在這次的浪潮中活下來。
總督也不例外,老天師不例外,包括坐在椅子上的那位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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