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幺兒,快,快揮動那鞭子,把他們全都打殺了。”
陳試興奮地大喊大叫,渾身上下顫抖著難以言表的激動。
他的幺兒是絕緣之體,但就算沒有靈性,用不出剛剛那一鞭子的效果,但打殺這些人足夠了。
定安王手一抖,抬起頭,就看見一小姑娘正眉眼彎彎的站在他麵前。
靈物在她手上,如同幼兒的玩具。
“陳念珠?”
“沒錯,是我,沒想到堂堂的東境定安王也知道我這麼一個小人物呢?”
陳念珠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揚了揚叫花子一樣的頭發,問道:“既然定安王認識我,那不知道認不認識一個叫姚挽音的女人?”
“認識……,她是你的母親?”
定安王手掌在輪椅上摩挲,灼熱的空氣讓他的呼吸變得格外困難。
“也該是如此,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多絕緣體,隻有你的父母其中有絕緣體,才會有你這種新的絕緣體誕生。”
陳試瞳孔一縮,手指在磚塊上摳出幾條縫隙,“幺兒,彆聽那個老東西亂說,我是你爹,我才是你爹。
你娘跟彆人沒有關係!”
拽住陳試後腿的兩人,一口老血噴出,被陳試帶著往前麵爬了幾厘米。
但回應陳試的隻有淩空一鞭。
啪嗒一聲,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肉模糊的痕跡。
陳念珠用厭惡的眼神瞥了陳試一眼,冷哼道,“陳島主,看來你似乎沒有擺清你的位置。”
繼而轉頭看向定安王,“既然你知道我是姚念珠的女兒,你為什麼不來殺我?
我不小心被那顧東言製住,那時候想殺我,很簡單。”
定安王搖搖頭,“沒必要,你跟她一樣,身為絕緣體,卻同樣嫉惡如仇,打心底想成為一個俠女。
否則也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混入東港城,殺掉劉樂。”
“那是我騙人的,我才不想當什麼俠女!
我就是單純地為了自己利益,他拐那麼多漁民走,我們歸一島的人就沒辦法生存了。”
“哈哈,咳咳,哈哈哈哈,那日她也是這麼說的。
你們母女倆連口是心非的表情都一模一樣。”
定安王擺了擺手,忽然想到什麼,神色立刻落寂下來,“這樣也好,我顧長江一生不愧於人,唯獨為了定安王的名聲和威望將小挽音送上了刑場,心中有愧。
風水輪流轉,我的生命交代在你手上,也算是有始有終。”
衛都用儘渾身氣力走到定安王身前,鮮血一點點往外滲出,麵具掉落下來露出一張傷痕累累的麵孔。
“彆老是說什麼交代,我還沒死呢!”
靈性耗儘、身體受損。
真佛力量的投影,已經把衛都送到鬼門關麵前。
現在隻不過是強行吊著一口氣而已。
“你就是衛都老師?娘親留下的筆記中說過,衛都老師麵冷心熱,唯獨就是跟錯了人。”
陳念珠把衛都掉落的麵具,撿了起來。
拍了拍灰塵,又吹了幾口氣,認真端詳過後說道,“如果不是你跟在定安王身邊,他也就沒那個膽子放任世家的人隨意擄掠平民。”
“小娃娃,你知道的確實不少,但你又真正知道多少呢?
自從宣威帝離世後,他廢除的法令立刻從平民的保護傘,變成了世家的快樂屋。
他們不再拘束於用奴隸飼養墮落者,沒有他顧長江,彆說漁民,就連東港城的居民都是那些世家用來飼養墮落者的原料。
所以你說你母親叛出王府,加入了歸一島,想推翻東港城的‘暴政’,這是對又是錯。”
說話很累,尤其是今天,衛都感覺把自己已經這輩子的話都說完了。
他看著陳念珠歎了一口氣:“這是來自時代的悲哀,長江不是褪凡者也不是絕緣者,他為這些平民已經付出了太多。”
陳念珠接上目光,熱烈地鼓了鼓掌。
“很精彩的講話,不過作為一個水匪以及一個女兒,我隻知道他讓我在三歲的時候就失去了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