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還貼在耳邊，陳青陽站在窗邊沒動，夜風從半開的窗戶灌進來，吹得他衣角翻飛。剛才那句“你以為贏了嗎？”像是根刺紮進後頸，讓他整個人都不太舒服。
但他沒多想，直接掛了電話，轉身就準備回會議室繼續收尾工作。
可剛邁出一步，手機又響了。
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
接起來，那邊傳來一個清冷卻帶著笑意的女聲：“陳先生？我是秦雪。”
“嗯。”他應了一聲，腦子還在剛才那通神秘電話上，“你是？”
“考古隊的。”她語氣輕快，“聽說你最近搞了個新藥直播，挺出風頭啊。”
陳青陽眉頭一挑：“你怎麼知道我？”
“你的名字最近在圈子裡傳得可熱了。”她笑了一下，“鑒寶、煉丹、古方修複……這些事兒你都行？”
“略懂。”他說得輕描淡寫。
“那正好。”她的聲音忽然認真起來，“我們馬上要出發去一處新發現的遺址，初步勘探結果很驚人。我想請你來幫忙看看，有些東西……我們不太確定年代和用途。”
陳青陽愣了一下：“考古？”
“對。”她頓了頓，“而且，現場可能有古代煉丹器具殘留物。”
一句話，把他的興趣徹底勾起來了。
“你說的是真的？”
“我騙你乾嘛？”她輕哼一聲，“你也彆急著答應，先聽我說清楚。這地方在西北，條件比較艱苦，而且時間緊迫，必須儘快完成初步挖掘。”
“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早上六點。”
“行。”他乾脆利落，“我去。”
掛了電話，陳青陽站在原地好幾秒，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答應得多爽快。
“這節奏也太快了吧。”他自嘲地笑了笑，“剛打完一場商業戰，轉頭就要去挖土？”
但心裡其實已經有點小激動了。
畢竟修真傳承裡，不光講煉丹，還有不少關於古代遺跡、機關秘術的內容。如果真能碰到什麼煉丹爐殘片或者古籍碎片，那可是大寶貝。
想到這兒，他趕緊回到煉丹室，把幾件隨身用的工具收拾好——銅針、符紙、探測玉簡，還有那個能短暫開啟透視眼的小玉墜。
“這玩意兒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派上用場。”他一邊收拾一邊嘀咕。
蘇瑤走進來的時候，正看到他在打包。
“你要出差？”她問。
“嗯。”他點頭，“考古隊找我過去幫忙。”
“考古？”蘇瑤一愣，“你還兼職這個？”
“主要是去看看有沒有煉丹相關的文物。”他笑著解釋，“萬一碰上個千年丹方殘頁啥的，那咱們公司下一款爆款就有底了。”
“你這腦洞也是沒誰了。”蘇瑤翻了個白眼，但隨即又認真起來，“不過……你剛處理完天恒的事，現在又要走？”
“放心吧。”他拍拍背包，“我這不是帶腦子去的嗎？又不是去打仗。”
“那你小心點。”她叮囑了一句，“那邊環境怎麼樣？”
“聽說在戈壁灘邊上。”他聳肩，“風沙大，紫外線強，估計還得戴墨鏡穿衝鋒衣。”
“……你這是去考古還是去拍荒野求生？”
“差不多。”他咧嘴一笑，“說不定還能順便修煉一下體魄。”
兩人說笑著，氣氛輕鬆了不少。
收拾妥當後，陳青陽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修真傳承裡的那些地圖線索，會不會和這次考古有關？”他喃喃自語，“之前一直以為得靠我自己慢慢摸索，沒想到居然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了。”
想著想著，眼皮開始打架。
第二天一早，他就被鬨鐘叫醒。
洗漱完畢，背上包，打車直奔機場。
接機的是個短發女生，穿著衝鋒衣，戴著棒球帽，臉上曬得有點脫皮，但眼神特彆亮。
“你就是陳青陽？”她上下打量他一眼，“看著不像乾考古的。”
“我也不像醫生，但照樣能製藥。”他笑著伸出手，“秦雪吧？”
“你倒是認得我。”她握手，“看來真是高手。”
“彆捧太高，我怕摔下來。”他開了句玩笑。
兩人上了車，駛向營地。
路上，秦雪簡單介紹了情況。
“這處遺址是在一次地質勘測中意外發現的，初步判斷屬於漢代晚期，但出土的器物風格有些奇特，和已知的漢墓差異很大。”
“比如？”
“比如有一塊石碑，上麵刻的文字……”她皺眉，“看起來像篆文，但又有不少異體字，我們幾個專家研究了好幾天都沒破譯出來。”
“你們有沒有嘗試用紅外線掃描？”陳青陽問。
“試過，但圖像模糊。”
“那我到了看看。”
車子一路往西，越走越荒涼。
太陽毒辣，風沙撲麵，遠處的地平線上是一望無際的戈壁，偶爾能看到幾隻旱獺竄過。
“這地方，真有人住過？”陳青陽望著窗外。
“當然。”秦雪點頭，“而且，還不止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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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遞給他一份資料，“這是我們目前整理出來的部分出土文物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