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的玉佩在口袋裡震得像是要炸開,下一秒,天地翻轉。眼前不再是雲海市的夜色,而是一片灰紫色的天空,低垂得仿佛隨時會塌下來。他踉蹌一步,膝蓋砸進沙地,嘴裡泛起鐵鏽味——係統斷了,像被拔了電源的舊手機,黑屏前最後一條提示卡在視網膜上:“高能輻射乾擾,功能暫停。”
陳青陽比他穩,落地就地一滾,手環上的殘片燙得冒煙,他一把扯下來塞進戰術褲兜,罵了句祖傳的:“說好帶我上天,結果直接發配邊疆?”
林浩撐著地麵想站起來,指尖下的沙粒卻不對勁——!!太細,太均勻,像是被什麼機器研磨過。他低頭,發現沙子裡嵌著半截金屬鏈,斷裂口參差不齊,紋路和昨夜歸藏齋腳印旁殘留的香灰幾乎一模一樣。
“有人比我們早到。”他抹了把嘴角,指尖沾了點血。
。
“還走不走?”陳青陽蹲下,用匕首撬起那截鏈子,“這玩意兒看著不像旅遊紀念品。”
林浩沒答,手伸進背包,羅盤躺在裡麵,指針逆時針轉了三圈後死死釘住一個方向。背麵那行“歸藏啟,星門動”的篆文正微微發燙,4).像被誰從另一頭點燃了火種。
兩人對視一眼,沒再多話。來都來了,退票通道顯然沒開。
往前走了不到兩百米,林浩突然抬手攔住陳青陽。他閉了下眼,又睜開:“彆動。腳下有東西。”
“你說這沙子下麵埋了地雷?”陳青陽冷笑,“還是ifi信號太差提醒我離線?”
“是脈衝網。”林浩盯著地麵,“生物感應型,隻要體溫超過三十度就開始倒計時。剛才我係統雖然癱了,但天眼殘留的掃描數據還在——地下三米,密密麻麻全是觸發點。”
陳青陽眯眼:“所以咱們現在是進了誰家的智能安防係統?”
“而且還是帶精神攻擊的那種。”林浩揉了揉太陽穴,眼前剛閃過一張幻象——醫院人事科的紅章蓋在辭退通知書上,血一樣紅。他反手從藥箱摸出銀針,紮進百會穴,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幻覺這才散了。
“你這係統是雙卡雙待嗎?一張卡管治病,一張卡管發瘋?”陳青陽嘖了一聲,但還是照著林浩指的方向,踩著幾塊凸起的岩石往前挪。
沙地突然塌陷,一根尖刺破土而出,擦著陳青陽小腿掠過,劃開一道血口。他反手一記回旋踢,把那根半透明的晶體刺踹斷,卻發現斷口處滲出淡綠色液體,落地後迅速汽化,空氣中飄起一股甜膩味。
“彆吸!”林浩猛地捂住口鼻,“神經毒素,輕微吸入就能致幻。”
陳青陽呸了一口,從戰術腰帶上扯下防毒麵罩甩給他:“早該戴,你當這是春遊?”
林浩接過麵罩沒戴,反而掏出手機,對著那灘綠液拍照。係統依舊黑屏,但鏡頭掃過液體的瞬間,自動彈出一行小字:“檢測到遠古神經毒素‘夢魘引’,建議隔離處理。”
“喲,攝像頭還能兼職化驗室?”陳青陽挑眉。
“係統殘血,但攝像頭自帶數據庫緩存。”林浩把照片存了,順手把麵罩遞回去,“你戴吧,我閉氣就行。”
“閉氣能閉到退休?”陳青陽沒接,反而把殘片按進沙地,低聲念了句口訣。殘片嗡鳴,釋放出一圈肉眼看不見的波動,像是在乾擾什麼信號。
三秒後,沙地安靜了。
“脈衝網暫時癱瘓。”陳青陽收回殘片,燙得差點扔了,“撐不了十分鐘,快走。”
兩人一路貓著腰,終於鑽進一處岩裂。凹地不大,勉強能藏身,岩壁上布滿抓痕,深淺不一,但排列方式詭異——三道長,兩道短,交錯成一個符號,和羅盤背麵的篆文幾乎一樣。
“這地方的住戶還挺有文化。”陳青陽摸著岩壁,“會寫字還不忘簽名。”
林浩沒笑。他靠在岩壁上,感覺胸口像被壓了塊石頭。係統能量條卡在17不動,剛才強行啟動攝像頭緩存,又耗了8,現在隻剩9。他摸出一顆紅牛味的靈力補充丸塞進嘴裡,甜得發齁,但至少讓四肢回暖了些。
“你不行了?”陳青陽瞥他一眼。
“還死不了。”林浩吐掉糖紙,“就是再用一次係統,可能得當場表演‘猝死式複活’。”
話音未落,沙地劇烈震動。
一隻蠍形生物破土而出,甲殼暗紫,尾鉤劈啪閃著電弧。它沒攻擊陳青陽,反而直撲林浩——目標明確,玉佩。
林浩閃得慢了半拍,玉佩自動激發一層微光,擋下尾鉤一擊。電弧炸開,他整個人被震退兩步,後背撞上岩壁,嘴裡又是一股血腥味。
“能量損耗+8。”係統終於蹦出一條提示,隨即黑屏。
係統因抵擋這次攻擊額外損耗了8的能量,能量條直接從17降到了9。
“你這玉佩是自動擋還是手動擋?”陳青陽抄起匕首甩出去,直奔蠍尾關節,“能不能彆每次都等人家打上門才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