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指尖的針芒還未完全消散,左臂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像是被尖銳的東西刺入。他眉頭微皺,眼前一陣模糊,隨即便恢複了清明,可那一瞬間,一段畫麵在他腦海中閃現。
昏暗的房間,七幅畫像掛在牆上,其中一幅被紅綢遮住。一個聲音響起:“二號,你看見了什麼?”
畫麵一閃而過,快得像幻覺,但玉佩殘片上的數字還在:47。
他低頭盯著那串血色數字,呼吸放慢。不是錯覺。剛才那記憶,是彆人的,卻通過某種方式,直接塞進了他的識海。同步率從“知道”變成了“看見”,從抽象數據變成了具體信號。
“三長兩短……你回了,我也該動了。”他低聲說,手指在玉佩邊緣輕輕一刮,像是在回應誰。
係統界麵自動彈出,【精神負荷已達臨界值】的提示一閃而過。他沒理,直接調出昨夜廣播的波形圖,放大北方星域的回傳信號。頻率穩定,節奏清晰,沒有任何乾擾雜音——和之前那個帶腐蝕感的入侵信號完全不同。
“這次是乾淨的,是‘自己人’。”他喃喃道。
可“自己人”是誰?二號?七人中的第二個?那被紅綢遮住的畫像,又代表什麼?
他閉眼,用“醒神開竅十三法”裡的“凝神歸元”壓下太陽穴的隱痛。這招原本是爺爺用來對付術後眩暈的,現在倒成了他的精神防抖儀。靈台漸漸清明,識海中的七點光斑重新浮現,兩點常亮,一點微閃,和玉佩上的47完全對應。
“三人醒了,但隻有兩個能連上。”他睜開眼,“二號是突破口。”
他沒再猶豫,轉身走向藥櫃。手指掠過一排排藥材,最終停在那卷泛黃的《雲海市誌》上。書頁自動翻動,停在“民國三年,鐘樓焚毀,守鐘人失蹤”那一頁。墨跡邊緣的金痕還在,像乾涸的血絲。
“守鐘人……第七代。”他念著玉佩上消失的字,嘴角扯了扯,“我一個連主治醫師都沒混上的前醫生,現在要接手宇宙級值班?這班也太難調了。”
話雖這麼說,他還是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陳青陽,到濟世堂,地下密室,現在。”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又出事了?”
“出大事了。”林浩盯著書頁上的金痕,“這次不是治病,是組隊。”
半小時後,密室門開。
陳青陽推門進來,風衣都沒脫,一眼就看見林浩正用銀針在地麵劃符。針尖過處,靈氣微顫,一道“醫啟”符文緩緩成形,外圍七點星光若隱若現。
“你又在搞什麼玄學?”陳青陽皺眉。
“不是玄學,是數據。”林浩收針,將手機遞過去,“看這個。”
屏幕上是波形圖,三長兩短的節奏清晰可辨。
“這是你昨夜廣播的回應信號。”林浩說,“不是乾擾,是確認。而且——”他頓了頓,“玉佩上出現了‘47’,和識海裡的光斑同步。我剛剛還收到了一段記憶碎片,七幅畫像,一個聲音問‘二號,你看見了什麼?’。”
陳青陽盯著手機,眉頭越皺越緊:“你確定這不是係統給你灌的幻覺?”
“係統現在連‘信息權限不足’都不敢說了,直接裝死。”林浩冷笑,“但這個信號是真的。我用玄樞陣重放了一遍,頻率純淨,沒有任何入侵痕跡。而且——”他指向地麵的符文,“剛才我用血引陣,重現了廣播軌跡,能量流向北方星域某一點,坐標穩定。”
陳青陽蹲下身,手指輕觸符文邊緣,靈氣微震,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推了一下。
“有點邪門。”他抬頭,“但你說要組隊?跟誰?外星人?還是你夢裡那個‘二號’?”
“不是夢。”林浩搖頭,“是同步。我們七個,可能是同一套傳承的不同節點。我第七,他第二,現在他醒了,信號對上了。這不是巧合。”
陳青陽沉默片刻:“所以你的意思是,咱們要主動聯係一個可能來自外星、身份不明、隻靠摩斯密碼打招呼的‘二號’,然後組個‘守鐘人天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