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環的光波偏轉半寸,影子指尖微抬,像是回應某種召喚。陳青陽掌心懸著的玉佩殘片劇烈震顫,幾乎要掙脫靈氣束縛飛出去。他瞳孔一縮,立刻掐斷輸送的靈氣,把殘片往懷裡一塞,扣緊衣襟。
影子的手,戛然而止。
“剛才……它動了。”近戰隊員盯著地麵,聲音壓得極低,“不是你動的?”
“不是。”陳青陽喘了口氣,胸口像被鐵箍勒住,靈氣逆衝導致經脈發燙,“它自己抬的手。”
遠程隊員迅速打開備用探測儀,屏幕剛亮起就爆出一串亂碼,緊接著“嘀”的一聲,自動關機。他甩了兩下,再按電源鍵,隻跳出一行殘影文字:“高維投影……源代碼標記:影尊·守鑰者。”
“守鑰者?”陳青陽重複了一遍,腦子裡“玄玉靈鑒係統”瞬間啟動,醫學數據庫切換至古籍秘錄模塊,飛速檢索。不到三秒,一條塵封記錄彈出——
“影尊,非形非質,生於光儘影生之際,執掌斷因果之門。其身即鎖,其念即禁,擅化人影為傀,噬靈奪竅,凡入其境者,九死無生。”
他眼皮一跳。
不是守護者,是鑰匙本身。
玉環不是在等拚圖完成,它在等“持有殘片的人”站到正確位置,然後……讓影子接管身體。
“彆站著。”陳青陽猛地低喝,“後退!貼牆!”
三人剛挪動腳步,地麵突然浮現暗金色紋路,從四麵八方蔓延而來,像活蛇般纏繞向他們的腳踝。陳青陽一腳踹開近戰隊員,自己順勢翻滾,堪堪避開一道貼地爬行的金線。那線掃過他剛才站的位置,地麵立刻塌陷一寸,冒出青煙。
“陣法鎖人?”遠程隊員背靠符文牆,咬牙,“這玩意兒不講武德啊,說封就封!”
“不是陣法。”陳青陽盯著中央玉環,係統開啟“靈氣透視”,視野瞬間穿透空間,看到無數細如發絲的因果鏈從玉環延伸而出,其中一條直連他胸口——正是玉佩殘片所在位置。
更詭異的是,那條因果鏈是單向的。
能量從玉環流向殘片,像在反向充能。
“它在喂我。”陳青陽聲音發緊,“不是共鳴,是寄生前的溫床。”
“啥意思?”近戰隊員握緊刀柄,“它想當你爹?”
“差不多。”陳青陽冷笑,“它要把我變成容器,讓影子上身,然後……用我的身體打開核心。”
話音未落,玉環猛然一震,嗡鳴聲刺得人耳膜生疼。緊接著,陳青陽腳下的影子開始扭曲,像水麵被投入石子,一圈圈蕩開波紋。他的身體沒動,可影子緩緩抬起雙臂,五指張開,仿佛在迎接什麼。
“係統!”陳青陽心念一動,“強製切斷殘片能量連接!”
【警告:能量反噬風險78,是否執行?】
“執行!”
一股劇痛從心口炸開,像是有人拿燒紅的鐵鉗在攪動內臟。陳青陽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冷汗瞬間浸透後背。但與此同時,影子的動作戛然而止,仿佛斷了電的提線木偶。
“管用了!”遠程隊員眼睛一亮,“它依賴能量傳輸!斷聯就癱!”
“彆高興太早。”陳青陽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絲,“這隻是暫停鍵,不是刪除鍵。”
他剛想撐地起身,玉環突然爆發出刺目青光,整座青銅台開始震動,符文牆上的刻痕逐一亮起,形成閉環陣列。地麵的暗金紋路加速蔓延,三人腳底傳來黏著感,像是陷入正在凝固的樹脂。
“它要強行激活!”遠程隊員拚命拍打探測儀,“係統崩了!什麼都看不到了!”
“不用看了。”陳青陽咬牙,“它現在走的是預設程序,不需要外部觸發。殘片隻是引子,一旦進入範圍,流程自動推進。”
“那咋辦?拆台?”近戰隊員舉起刀,作勢要砍。
“彆!”陳青陽吼住他,“這台子是封印裝置,你一砍,說不定直接解封!”
“那咱們是站著等變傀儡?”
陳青陽沒說話,腦子裡係統飛速運轉。鑒寶模塊調出上古封印結構圖譜,醫術模塊分析因果鏈能量流向,靈氣探測功能則掃描整個空間的靈壓分布。三線並行,數據流如瀑布般刷過意識。
三秒後,他睜眼。
“它有個盲區。”
“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