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裂紋裡的血字反光漸漸淡了,林浩的腦袋像被塞進一台老舊的甩乾機,嗡嗡作響。他靠著牆根滑坐在地,手指剛碰上玉佩,那裂紋“哢”地一聲又擴了一分,青光徹底熄滅。係統離線,身體像被抽了筋,連眨一下眼都費勁。
可他沒閉眼。
陳青陽從灰堆裡爬起來,臉上糊著泥和血,抬手抹了一把,目光掃過林浩的位置,又落在那道殘存反光的裂紋上,最後死死盯住強者右肩——那暗紅結晶正微微震顫,節奏穩定,三次一組。
他忽然壓低身子,左手虛抬,食指微屈,像在等一根看不見的針。
這不是他慣用的動作。
是林浩施針前的習慣。
強者右肩第三次震顫剛起,陳青陽猛地蹬地前衝,卻在半途驟停,反手將腰間玉佩殘片甩向西北空地。黑球應聲而動,劃出弧線轟向假目標。塵浪炸起的瞬間,他人已切入左側盲區,一掌拍向強者後頸——正是林浩曾用天眼標記的經絡淤塞點。
掌風落下,黑霧一滯。
全場安靜了一瞬。
遠程隊員趴在地上,剛抬頭,差點被氣浪掀翻:“我靠……他咋知道那地方能打?”
近戰隊員揉著肩膀爬起來:“你管他咋知道的,反正剛才那一手,帥得我差點想給他遞煙。”
陳青陽沒回頭,隻低聲一句:“彆動,等它再蓄能。”
強者怒吼,黑霧翻湧,三道分身憑空而立,動作一致,氣息相同,真假難辨。遠程隊員咬牙抬手,符力剛聚,就被一股壓迫感壓得指尖發麻。
林浩靠在石柱邊,體溫開始往上竄,指尖不受控地輕顫。他用儘力氣,右手食指緩緩劃過唇邊血跡,然後按在地麵,畫了個極小的三角符號。
△。
這是他們早前在一次對戰中約定的暗號——病灶在上,緩攻治標。
陳青陽眼角餘光掃到那道血痕,瞳孔一縮,立刻抬手壓下隊友的攻擊手勢:“彆打分身,等它聚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三分鐘後,所有分身同時抬手蓄能,動作整齊劃一。可就在那一瞬,本體右肩的結晶震顫慢了半拍,0.3秒的延遲,像老機器卡殼。
陳青陽暴起,直撲本體,一掌切入肩後經絡斷口,靈力精準撕裂回路。
黑霧潰散,強者動作一滯,膝蓋重重磕地,濺起一圈灰。
他回頭,看向林浩。
林浩閉著眼,嘴角卻往上扯了扯。
沒說話,也沒動。
可兩人都懂。
一個畫三角,一個踩節奏;一個在病床上都能看出心律不齊,一個在戰場上能聽出靈氣卡頓。這不是配合,是把對方的思維接進了自己的神經回路。
強者緩緩抬頭,雙目赤紅,黑霧再度翻騰,比之前更濃,更躁。它雙手緩緩抬起,掌心凝聚出一團扭曲的暗流,空氣被撕扯得發出低頻嗡鳴。
終結技,來了。
林浩的意識已經像風中殘燭,眼皮重得抬不起來。他把額頭輕輕抵上石柱,用最後一點清醒,讓體溫激發殘留靈氣,在柱麵凝出一道極淡的波紋圖。
形似心電監護儀上的“竇性心律”曲線。
p波,qrs波群,t波,完整。
陳青陽盯著那波紋,忽然明白了。
它攻擊的節奏,就是它“心跳”的節拍。
他不再主動出擊,而是開始移動,每一步都卡在波紋的間隙裡,像在跳一支隻有他能聽見音樂的舞。
當波紋出現p波抬升的瞬間,他猛然躍起,一掌劈向強者喉間封印點。
轟!
黑霧如泄氣般崩散,強者首次單膝跪地,雙臂撐地,黑氣從七竅溢出,像是被抽了芯的蠟燭。
陳青陽落地,沒追擊,轉身走向林浩,蹲下,伸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
燙得嚇人。
“下次,”他低聲說,“我來寫診斷書。”
林浩眼皮顫了顫,沒睜眼,右手食指卻微微抬了抬,像在病曆本上簽了個“同意”。
陳青陽咧了下嘴,剛想說什麼,忽然瞳孔一縮。
強者跪地的姿勢沒變,可它右手五指,正一寸寸摳進地麵,指尖泛出暗紅光澤。
林浩的指尖又動了一下,極其輕微,像是在數脈搏。
陳青陽低頭,盯著那波紋圖。
p波,又抬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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