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霞祠為百年前趙官家真宗皇帝敕令建造,供奉天仙玉女碧霞元君。
這尊玉女石像乃西漢時出現,供奉在泰山封禪大殿中,五代時大殿坍塌,石像掉入池中。
真宗皇帝登泰山封禪時,在池邊洗手,發現了玉女雕塑,就下令打撈出來,認為其乃是泰山神天齊聖帝之女,封為“天仙玉女碧霞元君”。
這尊碧霞元君石像絕對蘊含了煉虛合道的信息。
是神明賦予了石像威能?還是煉虛合道的大能雕刻了石像留下了意誌?或還是人間的香火彙聚了石像意誌?
理解不透可以以後再爭取理解,恭敬則必須立刻獻上。俺規規矩矩的給碧霞元君拜了四拜。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李太白絕對有過俺這樣的天授經曆,隻不過他心思太多了些,心猿意馬拴的不牢吧。
“學劍翻自哂,為文竟何成。劍非萬人敵,文竊四海聲。兒戲不足道,五噫出西京。”
他的劍術不是萬人敵,但百十人估計是完全可以的。
“彎弧懼天狼,挾矢不敢張。”
可惜了,因為不純粹,膽氣就弱了。
俺不能學他亂了心思弱了膽氣,泰山這方天地神明給了俺再進一步的機緣,俺就一心一意攀登這武道高峰。
維護國泰民安用不上俺,但是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除暴安良,拔刀相助必須做一做了,否則豈不是妄廢了這方天地給俺的兩記刀法。
俺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隻顧自身了。
俺把身上所有的蒜條金和銀子都掏出來當做香火錢敬獻給祠上,向執事索要一身道袍,竟然就真給俺了。
度牒俺有,飛天蜈蚣王道人身上有好幾張,俺也隨身帶著。
這天下真真假假的,由誰來斷定?
俺以前還參不透啥是真假,拿頭陀慧空的度牒用在自己身上認為是假的;以為老大魯智深在五台山文殊院從長老智真處獲得的度牒才是真的。。。
愚哉!蠢哉!
官府發的度牒就是真的嗎?它發給誰了?隻不過是一張給官府賺錢的紙張!誰給錢就能買到。魯智深那張度牒不就是那趙員外買的嗎?
寺廟宮觀裡的和尚道士就是真和尚道士?佛陀和道祖同意了嗎?
隻不過是一群把持了佛陀道祖所創基業的人,這些人中真和尚道士多?還是假的多?怕隻有佛陀和道祖才能知道。
俺就殺了個飛天蜈蚣王道人;魯智深說他和史進殺了兩個和尚道士,叫什麼生鐵佛崔道成和飛天夜叉丘小乙。
這三個是真和尚道士還是假和尚道士?倆道士綽號還都帶著飛天,俺懷疑這兩個可能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六扇門或大理寺。
佛陀自己曾講過:“舍利弗,惡魔於今猶尚隱身,佐助調達,破我法僧。如來大智現在世故,弊魔不能成其大惡。當來之世,惡魔變身作沙門形,入於僧中,種種邪說。令多眾生入於邪見,為說邪法。”
所以,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有泰山為證,俺也做個道人,問道之人,尋道之人,有道之人!
既然闖蕩江湖都得有個綽號,以後,俺就叫道人武鬆。
度牒對俺無所謂,誰要查驗度牒,俺就給他一張看看,都是官府發的,真的。
他如果敢說度牒是假的!那這人也是假的。
首先他假裝有檢查度牒的權限,所以他是假的;其次他就算他有檢查的權限,但他把真的度牒說成是假的度牒,那他就是假意檢查,所以他還是假的。
那這麼假的人活著實在是為了找茬或斂財,與世無益。有必要活著嗎?
沒必要。
再說了,俺,二龍山落草為寇的山匪,三當家。與大宋官府都勢不兩立了,它的東西還分真的假的?
呸,俺認為真的才是真的!
。。。
下了泰山,俺身無分文,自然要搞一些金銀花用。
市井裡探訪一下,類似西門大官人那種為非作歹的家夥有的是,去他們家,隨便拿。
當年老二青麵獸在東京城能被一分錢難倒,學人秦叔寶賣馬,他賣刀。結果賺了一顆金印在臉上。在二龍山上,每每談起,他自己罵自己傻鳥。
俺以前也一樣,更是傻鳥!彪呼呼的弄了兩顆金印糊臉上。。。試問,還有誰臉上的金印比俺多?
三個月時間,道人武鬆的名號就在魯南和江淮一代有了傳播,有叫邪道人的,有叫惡道人的,還有叫俺賊道人的,當然都是背地後叫俺,沒人敢當麵罵俺。
這一日已是陽春三月,百花盛開。俺出現在揚州天長縣。
俺現在做道人打扮:臉上黑黃人皮麵具,頭綰兩枚鬅鬆雙丫髻,戴了一個鬥笠,身穿一領青黑色粗布短褐袍,袍子下擺在膝蓋位置,腰係一條灰黑短須絛,青黑色燈籠褲,褲腳兒紮緊,腳穿一雙多耳麻鞋。背上一個包袱,還背了一把三尺牛皮裹木套無鐔鐵劍,腰上又纏了一個人頭大的軟皮包,手裡拄著一根哨棒。